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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333)

“可以让别人去吗?”她辞职就是为了不想再与楚君威有牵扯,她不能再见他了,再见,她都会瞧不起自己,她要把那张脸彻底的忘记。

“这已经是杂志社的先例了,若不是看在你父亲与领导是好友的份上,你昨天那个专访,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总编冷冷地抬起眼。

林妹妹再笨,也听明白总编口气中没有表明的埋怨,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那个新闻我会把握好的。”楚君威的新片首映,一定明星云集,那个导演还不借此炒红了天,各家娱乐媒体都会去的,她混在其中就行了。那些万变不离其宗的首映新闻不难写,她好说也是新闻专业毕业的,打不倒她的。

辞职的事就这样算了结了,总编没派给她其他任务,她也不要天天去杂志社报到。

那天,一家四口逛街逛到腿软。好像商场的东西都不要钱,方宛青女士好不心疼的,看到什么她穿得合适就眼不眨地给她买下,刷卡刷得她心戚戚的,最后她囔着累才把购物狂妈妈骗出了商场。

晚餐时,她吃了很多韩国烤ròu,林书白和林仁兄喝了点清酒,方宛青女士居然会唱《阿里郎》,怪里怪气的口音,笑得她前俯后仰。

晚上打车回家,拎着大大小小的包下车,她不经意地回头,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宾利,她的心里像吹过一阵淡淡的凉风,瑟缩了下。

“妹妹!”林仁兄也看见了那辆车,在父母起疑前,拉住她。

“我知道。”她回给他一个微笑,笑得有些憔悴。

她没有再回头,和林仁兄打闹着一直到家门口。

把新买的衣服挂进衣橱时,不知怎么想起在君府里,她那些狐裘、罗衫、丝帕,一时心像被窒住,跑到林仁兄房间听歌。

林仁兄特迷周杰伦,她一向不屑,那种吐字不清的哼哈吧叽的,能叫歌吗?但有一首歌例外,她听过多遍。

“给我放首《千里之外》吧!”她轻声说。

林仁兄在电脑中翻了下,找的是费玉清的独唱版。老版的歌星了,把这首歌的凄婉无力的沧桑刻画得入木三分。

不一会,房间中飘荡着他稍带柔和的浅吟低唱。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

看不清对白,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

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唉,为那个男人值得吗?”林仁兄双眼凝视她,带着几分气愤,粗鲁地扯了纸巾递给那个听歌听得哭花了脸的人。

“不是为他。”她抽了下鼻子,怎么会是楚君威呢?

如果能等到君问天的到来,她愿意用一生去等待。歌中所唱的,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实现呢?

不敢绝望,却不得不绝望。

“妹妹,还记得邢辉的号吗?”邢辉一天十多个电话打给他,天之骄子竟然没有勇气打给这个哭得鼻子红通通的丫头,说真的他都替邢辉委屈,妹妹配不上邢辉的。

她一愣,她忘了邢辉的三日之约,要打吗?打了就代表她同意邢辉的追求,不打吗?她就要失去邢辉这个朋友了。

“妹妹,”林仁兄把椅子拉到她面前,洞察人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我也迷歌星、影星,但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他们一起生活。那种在光环下的人只可以远观,吃不消近赏。也许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我猜一定是无法给你安全或者是不能给你承诺的人,不然你不会这么痛苦。现实一点吧,你不是做梦的年纪哦。邢辉和我们同年岁,但是我很佩服他,他优秀、成熟,有内涵,很沉稳,自我要求很高,难得他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会这么好运呢?抓牢他吧,不要总活在后悔中,过了这座桥就没这个店了。你可以说我装深沉,又没经验,可是老爸老妈对他都很赏识,他们是过来人,总不会看错人吧!”

黑白分明的清眸中溢满怅然若失的无奈,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外,看到楼下那辆黑色宾利已经不在了。

“言尽于止,你自己看着办!”林仁兄把手机塞进她手中,“如果你不给他打电话,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