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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317)

楚君威却像没有听到,目不斜视地向前。

经过的护士和病人不约而同向他行着注目礼。

是这间吗?

快要越过林妹妹的病房时,楚君威放慢脚步,扭过头,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林妹妹倚在c黄背上,怀中抱着一个枕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屋顶上的灯,睫毛湿湿的,一颗未滴落的泪珠悬在上面。

俊容猛地抽搐,双手不由轻握成拳,他折身想走进去。

“邢辉,你表白了没有?”林仁兄大咧咧的嗓门在几步外响着,他忙掉头往另一侧走去。

“林仁兄,你到底是不是哥哥呀,整天拿自己的妹妹开玩笑。”邢辉不太能忍受地说道。

“比较而言,你比我更像她哥哥,所以我把她送给你啦,以后她就是你的责任,别让她再玩这种昏迷几个月的游戏,吓死人不偿命吗?”

“她当然是我的责任,不劳你cao心。”

邢辉勾住林仁兄的肩,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病房。

立在楼梯口的楚君威缓缓地转过头,墨镜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只看到一弯薄唇微微地颤抖着。

春梦了无痕(下)

林妹妹苏醒过来的消息,开心的不仅仅是她的家人,杂志社和楚君威拍戏的剧组都喜坏了。

鲜花、水果堆满了病房,一群奇形怪状的艺术男女站在病c黄前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那感觉真的和大熊猫团团和圆圆去台湾时一个情形。林妹妹心中不止一次发出无力的叹息,其实她和这些人真不熟,除了带她出道的老娱记,她看谁都一脸的怅然。

让她惊心的是楚君威也在这群人之中。

没有任何准备,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面容跃然眼前,心跳如奔马,冷汗、窒息。

他穿着黑色的亚麻衬衫,精致的袖扣,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简简单单的着装,他硬是穿出一种君临天下、冷峻邪魅的味道,那种慑人的气质,即使和千万人站在一起,也没有任何人会忽视他。

从他一进门,她就失了神,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视线。他看着她的眼神清清冷冷,但却又像在压制着什么、期待着什么,从他紧抿的双唇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只是那么失神了一会,她悲哀地意识到他就是楚君威,不是舒碧儿的老公君问天。

记忆里,不管她站在哪里,只要君问天和她同处一室,他对她那种独占的眼神和宠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私下相处,君问天在她面前,话特别多,爱逗她,言辞很轻佻、暧昧,举止放肆,总让她眼红心跳,在他的轻尝慢吻之后就瘫软在他怀中,任他滋意怜爱。

楚君威与她不过一臂的距离,疏离的态度、森冷的表情,生怕和她有牵扯似的,虽然与君问天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君问天也不会穿成这样,他喜欢月白色、珠色的锦袍,雪白的内衫,他很少很少穿黑色。

在这之前,林妹妹对与楚君威的见面抱着许多奢想,现在见了,心中的那蠢蠢欲燃的小火苗突地就熄灭了。

君问天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呢?一千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已作古。就是仕林和诗霖也应沉睡在地下多年了。

不过,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因为暗恋楚君威而做出那一个荒唐的穿越梦。

君问天就是君问天,就算是梦,那也是真实的梦。

不过,一切都已远去,远得遥不可及。舒碧儿死于血崩,只留林妹妹独自活在回忆之中。

林妹妹突然觉得心很酸,缓缓地把目光从楚君威身上移开,勉强挤出笑容,回答着别人的问话。

医院终于受不了这群人的喧闹,小护士冷着张脸,站在病房外赶人。一群前卫的男女丢下一堆的飞吻,嘻嘻哈哈地走了。

楚君威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林妹妹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对着那张熟悉的俊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对着一张与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却不是你爱的那个人。

老娱记没有随大队伍离开,留了下来,摆弄着手中的相机,抬头、低头,像有什么话和林妹妹说。

今天爸妈都在学院上课,林仁兄也回学院了,邢辉有个采访,她在按时用过两餐后,已经全部恢复体力,所以不必要人陪护了。

“病愈后,准备回杂志社上班吗?”老娱记终于开口了。

“我爸爸让我考研,不过我妈妈说杂志社这次为我花费很多,应该好好工作回报人家。我一个菜鸟,工作没干几天,却为杂志社添了这么多麻烦,心里过意不去,我决定还是回去上班。”林妹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