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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125)

“君问天,蒙古要改朝换代了。”她贴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唤你过去,就问这个》”俊眉紧抿,心里堵得发慌。这两个时辰,哪是人过的日子。知道她又能力对付一切,但看不到她在眼前晃,就心神不宁。“不行,年一过,我们就回飞天堡,不要等开春了。”大都城里有太多让他不安的人和事,碧儿越来越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好像快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无由地觉得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你不在意这个吗?你以后的目标要变动一下下了。“她斜睨他一眼,没发觉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娇柔。

“我不在意,也不想知道。我只在意你好

不好?”这句话,他是吼出来的,担心太久,他做不到那么平静,情绪已达崩溃的极点。

“君问天……”碧儿一怔,“我会好的。”

“碧儿,以后不准再这么逞能,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小鬼,除非有我在身边。你是我的娘子,记住。对,我知道你聪明,什么都懂,没几个人骗得了你,但那又如何,你是女人,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很危险的,要是我不在,怎么办?”

碧儿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对。幸好窝阔台还算君子,不然她能安然退出吗?“对不起,君问天,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有办法对付那些人的,你不是总讲我是奸商吗?”他叹了一声,这样握住她的手,不安的心才好受一点。

“君问天!”她只是喊了声他的名字,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这个明天就要与别人成婚的男子,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紧张起来?就为了面子?

不能再深究,明天她就要离开他了,怎么会有一点点的留恋呢?习惯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君问天耸耸眉,问道。

碧儿微闭下眼,低下头,“君问天,新婚快乐!”她真挚地对他说。

到底是家大业大,婚事说是仓促,三天之内,新房布置、喜服、彩礼,喜宴等等倒也一切就绪。君府上上下下笼罩着一团喜气,下人们脚下象装了滑轮,跑前跑后,都不觉得累。君总管特地挪出一间庭院专做厨房,从外面饭馆请来的厨子大声吆喝着丫头们注意火候、捡菜的动作要快、盘盘碟碟移远点,佳肴的香气、白色的热气和在一起,经过的人情不自禁多咽几口口水。

只是天公有点不承情,从早晨起,先是飘着细细柔柔的小雪花,到了中午,寒风夹着花瓣大的雪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上次还没融尽的庭院瞬息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幸好新娘就在府中,用不着cao心迎娶的不便。客人们也不用催促,早早过来推牌、喝茶,只等吉时到来。

王夫人起c黄时,觉得头晕,看看天色,心里有点窒息,仍打起精神,脸上挂着笑,到厅里和客人寒喧。朱敏陪着一边,白着张脸,没有刻意装扮,只着了平常的衣裙,神情幽幽的,遇到熟人,倾倾嘴角,算是微笑。最忙碌的当数君总管和君仰峰,什么都得过问,两个人忙得连皮袄都解开了。

最最闲适的,当然是下堂妇碧儿了。

碧儿所有的衣衫都是一个丫环管理,每天穿什么,如何搭配,她从来没有过问。早晨起c黄,不知怎么的,想起来看看衣柜。一打开,自己都吃了一惊,两个大大的衣柜中挂满了各色的棉袄和罗裙、皮裘,这还只是一季的,皮裘有狐,有貂,原以为皮裘是白色和灰色,没想到还有紫和红。碧儿抚摸着一件红色的狐裘,记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红狐也称火狐,非常的罕有,这一整件狐裘得多少张狐皮才能制成啊,想想都砸舌。

关了衣柜,又拉开妆台下的首饰屉,宝细,金票,结条钗,珠花,象牙梳……她叫得上名叫布上名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如果把这个首饰屉带回二十一世纪,她可以高枕无忧地混一辈子了,而且还是混得很张狂,奢侈的那种,也不全要带去,那枚宝石发环就可以让她发笔横财了,不知是什么宝石,夜晚上灼灼闪光。

她还有一个专门的鞋柜,绣花的,高统的,低跟的,单的,夹层的,毛皮的,不知又多少双,放了一层又一层。就连她用的帕子,丫头们浆洗后,香熏过,叠得齐齐的放在c黄前的小柜中,按照四季绣着花,艳的、素的,不下百余件。

房中熏笼中的熏香,日夜不断,她的内衣件件都是熏好放在柜中,穿的时候自有一股清香余韵。原来美人香就是这样修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