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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59)+番外

舒畅傍晚便把稿件写好了。她锁上门,开车去体育馆打了会羽毛球,累得如五马分尸般的回来,没什么睡意,便把前几年喜欢的影片找出来,一一复习了下。

她也看篮球赛,但每场比赛开始,她便自发把自已设想成一支球队的成员,另一支球队就成了敌人。自已的球队失利了,她会骂骂咧咧,赢了,她会振臂欢呼,感觉象个疯子似的。

第二天,她去了公墓,在路上买了两大盆黄色的菊花,放在晨晨的碑前。墓碑上,晨晨仍笑得憨憨的,眼睛细成了一条fèng。

舒畅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轮廓,“晨晨,起c黄啦!今天体育馆有场友谊篮球赛,我带你去看,给你买冰淇淋、买你爱吃的大京果。”

晨晨没有答话,仍笑呵呵的。

就这样在外面混了三天,硬没回报社一步。裴迪文再没来过电话,谈小可也没打扰她,耳根和环境都很清静。只是,再好吃的蒸鸡蛋,吃多了,就一般般了,舒畅忍耐不住给胜男打电话,想去她家蹭饭吃。胜男爸爸的ròu烧栗子,那可是一绝。

农场新来了一批犯人,胜男忙得三过家门而不入。

舒畅摸摸鼻子,买了点刚上市的柑桔,去农场慰问胜男,顺便在农场食堂慰劳下自已的胃。

农场的早季稻已经成熟了,这两天正在收割,晚季稻那边还绿油油的,刚抽穗。

金灿灿的稻浪中,晃动着一个个锃亮的头颅,犯人们拭一把汗,瞟都不敢瞟田埂上荷枪实弹的狱警,抡起镰刀,整个人又埋入了稻田中。

“现在不是农业机械化吗,干吗还兴师动众地用劳工?”舒畅问站在她身边的安阳。

胜男被大队指导员喊过去问事了。

安阳斜睨着舒畅,“这些人来这儿就是劳动改造的。在劳动中,他们才会体会反省人生,提高觉悟。”

“你以为他们从这儿出去就脱胎换骨了?”

“至少在这里的日子,对他们来讲是个不错的人生体验。来过一次,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你说得好象挺了解他们的。其实,我觉得在这边挺好的,有人做饭,有人安排日程,什么都不要想,累了就睡,醒了就劳动,很简单。”

“你想来吗?”

“我在考虑是不是出去抢个银行什么的,然后挥霍一空,再进来清静个几年,也不错。”舒畅说道。

安阳翻了翻眼,“只有站在这大门外的人,才说得出这无病呻吟的话。”

田埂上,一个狱警吹了下口哨,所有的犯人立马排成整齐的队伍走了过去。食堂送午饭过来了,三个大木桶,一桶是米饭,一桶是土豆烧五花ròu,一桶是丝瓜鸡蛋汤。

每个犯人发了个海碗,下面装饭,上面是ròu和汤。犯人们蹲在田中,大口地扒着饭,头抬都不抬,一个个嘴巴塞得鼓鼓的。

舒畅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觉得他们吃的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叹道。

安阳弯弯嘴角,“别看他们现在乖的象只猫,其实一个个都是藏龙卧虎,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旦出去后,不知会打拼出一块什么天地呢!”

“这里也是一所综合性的学院。”舒畅抬起头,看到胜男向指导员敬了下礼,往这边走过来,面容清清冷冷。

“安阳,你这学心理学的,有没分析出你们的穆队长,为什么会愁眉不展呀?”

安阳挑挑眉尾,递给舒畅一瓶矿泉水,轻声吟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噗……”,舒畅把喝了一口水,整个全喷在安阳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婉约的词用在胜男的身上,我有点吃不消。”

安阳耸耸肩,慢悠悠地抹着身上的水渍,“我说错了吗?”

舒畅一怔,真有点佩服这位刚出校门的大男生,确实,胜男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心还没从陆明的死亡里走出来。

向来冷情的人要么不动情,一动就如刻骨铭心。

“那你有办法帮她开解吗?”她歪着头问。

“谈兴很浓么!”胜男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看看两人诡异的表情,闭了闭眼。

“安阳正在给我讲唐诗。”舒畅笑着说。

安阳黝黑的面容一僵,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

胜男扫了安阳一眼,“什么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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