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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210)+番外

宁致扯了下嘴角,“不要知道,舒舒。你只要记得我对你的好,如果我有过的话。

舒舒,一个人一个命。今生,我的命运太过坎坷,我想把希望寄托在来世。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邻居,你还会喜欢我,一定要早点告诉我,那样我就会守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我们过了十八岁就结婚,好不好?”

舒畅只觉着喉咙哽得难受,她咽了咽,说:“不要说这些沮丧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找人帮你。你只是误伤了她,不是蓄意杀人,量刑不会太重的。”

“舒舒,我累了,真的太累。我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他摇头,“什么也不要为我做。你有什么话捎给晨晨吗?”

舒畅心痛如绞,忽一低头,有泪如倾。

“这世上有谁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逃离?”

“我没有想逃离。当我与次再次相遇,我已经勇敢地将自己洗涤了一般,贪心地想和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家,有深爱的妻子,也会有一个孩子。但命运之神却和我开了一个可怕的玩笑,我倦了。舒舒,没什么难过的,没有我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一点都不可惜。裴迪文是个包容度极深的男人,他对你的爱连我一个男人都会动容。不要担心不能适应豪门生活,有他呵护你,你只会比现在更幸福。前几天,我找他喝酒了,我说我很羡慕他,是羡慕,不是妒忌,象你这样的好女人,就该配他那样的男人。我会远远地看着你们的。舒舒,我要去的地方,很干净。而且我还有一个熟人在那儿落居,呵,就是晨晨呀!这次,我不会再逗弄他,我会和他做朋友。或者把他当哥哥。我们要在一起,谈你小时候的丑事。说真的。我有些向往那种日子。天堂里。没有怨也没有恨,平静、恬然。”

只是,没有你。宁致黯然地低下眼帘。

舒畅的泪打湿了他的双手,他温柔地替她拭去,“以后,再也没机会了。舒舒。

伯父伯母年纪大,不要把我的事说给他们听,只说我回加拿大去了。如果……如果你可以的话。以后请善待裴欣儿。”

“呃?”舒畅愣然地抬起头。

宁致苦涩地眨了下眼睛,“幸好她是个弱智,永远生活在快乐之中,不然……太残酷了。舒舒,别问,能答应我吗?”

舒畅只是哭。

“其实我哪需要问,你一定会做到的。舒舒,”他闭上眼,把她的手举起凑到嘴边,逐一细吻,“我是多么想爱你爱得久一点,可惜太晚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向外面的法警示意,他想回监狱。

舒畅听着脚镣声慢慢地远去,她哭得腰都直不起来。

舒畅是宁致见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次媒体记者,后来,除了律师和法官必要的询问,他不肯再见任何人。

宋颖的猝死,让宋荣发剧痛不已,请了香港最好的律师来打这个官司,再加上宁致不改供词,不管赵凯和裴迪文的律师怎么努力,法院很好判决了他的死刑。那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滨江入冬都很久了。

他没有亲人,舒畅为他办的后事。火化后,她将他葬在晨晨墓的旁边,在他的骨灰盒里,她将那封粉红色的情书放了进去。

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看守所回来,舒畅把一些情况说了给叶聪听,让他写报道,她实在没那份心力。

胜男打电话要过来陪她,她拒绝了。

她回到家,舒祖康和于芬兴奋地谈论着新房,打开皇历看哪天是宜搬家的好日子。

她装作没事的吃了晚饭,然后开车去宁致的公寓,那时有一个警察值班维持现场,她向他出示了记者证,允许进去。

客厅里还留着一块血渍

,她没有多看,而是直接走进了卧室。卧室的c黄头柜上放着她的一幅照片,不知他从哪弄来的,是她大学毕业时拍的,穿着学士服,在校门口,咧开嘴,笑得很欢。在相框的前面,放着那只小锦盒。

舒畅闭上眼,再次泪如雨下。

她带走了她的相框,也带走了他的相册,还有那只小锦盒,她怕再过去十年,她会忘记宁致这张脸。

开车回来的路上。裴迪文给她打电话。明天北城区开标,他还在公司里和特助开会。

“我挺好的,你忙工作。”她说。

裴迪文叹气,“我坐在这里哪有心思工作,舒畅,我过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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