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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12)+番外

舒畅是个懒人,为一件衣服去搭配鞋、包,她觉得太麻烦。黑色简直是个完美的颜色,什么样的包包、鞋都能与之谱出和谐的乐章。

连衣裙削肩、束腰,剪裁大方、简单,适合各种场合、各种年纪,舒畅认为这条裙子只要不破,可以让她挥洒到五十岁。

胜男为了和舒畅搭,换了件黑色宽松T恤、毛边牛仔裤,头发用摩丝立起,耳朵上塞了个耳塞,她板着个脸,看上去就是个以假乱真的有型有款的俊美男子。

两人走进夜巴黎时,刚过八点,客人不算多,灯光暗暗的,每个人都哑着嗓子说话,象是在从事什么神秘的工作。

夜巴黎装饰还蛮有品味,每一个角落无论明暗,都能有一些让你意外的发现:古老的曼陀罗,斑驳的铜号,以及翻拍了再用茶水做旧的老照片,和几张说不清年化的外国音乐海报。

大厅内飘荡着《茉莉花》的萨克斯曲,中国风的民乐,用西洋乐器演奏,改编得很成功,曲风轻雅、透着一丝丝忧伤。

吧台前坐着几个人,有的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有的低声交谈,有的眯着眼喝酒。

舒畅与胜男在吧台的拐角边找了两个位置,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进来的人,也可以看清厅内的人。

舒畅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个包间,门都关得严严的,一个雕花的旋转楼梯直通二楼,上面是供乐队演出用的。

两人在吧椅上坐下,各自叫了杯水果鸡尾酒。

舒畅巡睃着厅内,如果这酒吧真的提供摇头丸或者大麻什么的,应该是在午夜后,离现在还有几个小时呢!她收回目光,专注地品尝着杯中的酒。

一点甘甜,一点微辣,还不错,她咂了两下嘴唇,点点头。

这种夜店的消费向来很高,舒畅很少来这种地方,现在,她更是能省则省。

胜男一脸不愿与人同流合污的正经八百样,看在别人眼中,那是一种酷,已经有几个女人妩媚的眼光有意无意地瞟过来了。

胜男不能忍受地侧过身,面向舒畅。

舒畅几口就把杯中的酒喝完了,酒保眼尖,适时地走过来,问她要不要再来一杯,舒畅怔了怔,点点头。

“这酒后劲很大,也很贵。”胜男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来这里就不问贵不贵了。”舒畅向酒保道谢,接过高脚杯,浅浅抿着,“胜男,你有新的恋慕对象了。”

“白痴女人。”胜男低咒了句,她酒量大,喝这种低度酒嫌不够味,海饮了一大口。

舒畅眯起眼笑,突地抬手摸了下胜男的脸颊。都说李宇春有种中性的帅气,胜男比李宇春要帅得多了,眉宇间的英气,别人是学不来的。

“胜男,如果你是个男人,我可能也会爱上你的。”她开玩笑地说。

“你放屁。”

“不准说粗话。真的,胜男,我们俩都认识二十几年了,不离不弃,一直很要好。能有几对夫妻可以象我们这样的?”

“你受刺激啦!告诉你,我虽然比男人强,但我是十足的女人,我不玩玻璃,会割破手的。”胜男端着酒杯,往一边挪了挪。

舒畅咯咯地笑,“你怕我非礼你?”

“死相!”胜男也笑了,复凑过来,关心地看着舒畅,“真和杨帆吵架了?”

“不吵!”舒畅摇头,喃喃地说道,“我们要离婚了。”胜男是除了双方父母之外,唯一一个得知舒畅与杨帆登记结婚的人。

《华东晚报》招聘女记者时,有一个要求就是三年内不得结婚。三年,刚刚把一个女记者扶上轨道,突然来个结婚生子,十个月的怀孕期,然后再是十个月的哺rǔ期,等于两年没了,怎么开展工作?

舒畅结婚登记是在第三年,没过约定期,不敢声张,悄悄去的。

胜男瞪大眼,“为什么?他搞外遇,我揍扁他。”

“不是。”舒畅低下眼帘,手指在吧台上慢慢地划着圈,“象我们这么大的,很多都结了婚,然后开始供楼,表面风光,背地里没完没了地算豆腐账。可是人生不都是这样吗?再花里胡哨也得归于平淡。我也甘于这样的平淡,但平淡中会出现意外。”

“是舒晨?”

舒畅只笑不答。

“不可能的,舒晨又不是最近才出现的,你和他恋爱时,他不是知道你有舒晨这个哥哥吗?”

“那时候的舒晨,给他穿暖,给他吃饱,就可以了,能花几个钱。现在的舒晨躺在医院里,每天的开支都是以几千计算,我不想拖累他。”舒畅一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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