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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晨(10)+番外

“晚上回市区吗?”

胜男一挑眉,“你有事?”

“嗯,陪我去下夜巴黎,我想去暗访下。”

胜男拧起了眉,“夜巴黎?那不是夜店吗?”

自从滨江把沿江两岸建为经济特区,就引来了许多淘金者。这两年,两岸有酒吧一条街、商业一条街、艺术一条街,有些听说是国内正当红的明星投资的。

“我又没让你穿警服进去抓人,你换个休闲装不就行了。”舒畅知道胜男骨子里对夜店特别不屑,认为进去的人都是醉生梦死之辈。

“你找杨帆吧!”穆胜男没商量地摇了摇头。

“那我一个人去。”舒畅象被谁戳痛了一下,脸色瞬地变了,埋头扒饭。

胜男愣愣地看着她,她这表情像雾像雨又像风。

“甩什么脾气呀,我去不就得了。”和舒畅吵架,胜男从来没赢过。

舒畅这才绽开笑颜,“还是我家胜男知道疼人?”

“你家杨帆得罪你了?”胜男人粗心却细,一下子捕捉到她话中的幽怨。

“晚上说。”

吃完饭,舒畅就拿出笔记本、录音笔,走进会议室。胜男早就帮她安排好了采访对象,刚坐下喝了口茶,听到门外就有人喊“报告”。

“进来。”在犯人面前,胜男神色凛冽,不拘言笑。“这是舒记者,你要好好配合她的采访,态度端正,有问必答。”

“是!”犯人低头敛目,视线只敢落向地面上的一点。

胜男向舒畅挪了下嘴,“我就在隔壁,结束后过来找我。”

舒畅点头,对着犯人光溜溜的头顶微微一笑,“你请坐。”

犯人的身子颤了一下,这个“请”字久违了。

两个人隔着张桌子对面坐下,犯人缓缓抬起头。

舒畅轻抽了口冷气。

她认得这个犯人。

虽然被剪了个大光头,但眉宇间儒雅俊朗的气质犹在。他曾被滨江市民戏谑地称为“儒官”。

就是这样的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官,却有一百四十位情人,情人之中有姐妹花,还有母女。为了这些情人,他贪污收贿、卖官敛财。他的妻子是滨江护专的教授,儿子是清华大学的在读生。按道理他是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没有人想到他会作风靡烂到这种程度。

东窗事发是从情人之间争风吃醋引起的,立案之时,滨江市是满城风雨。他的情史可以写成几本《金瓶梅》了。

舒畅认识他,不是因为他的风流韵事,而是和杨帆一同去他家行贿去的。

杨帆通过国考进了滨江市人力资源局,工作了两年,表现也很出色,和他一同进来的,不如他的都得到了提升,而他还窝在人才市场做了个小办事员。

舒畅当时在读大四,寒假回来,两人聚在一起分析,觉得是自已付出的还不够。杨帆一咬牙,用了几个月的工资,托人买了几条烟和几瓶酒,再通过七转八转的关系,找到了时任副市长的他。

去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两个人象小偷一样摸上楼。杨帆深呼吸了几口,让舒畅避到楼道口,送礼这事,知道的人多不好。

杨帆轻轻叩门。

是他开的门,手里端着个洁白的瓷杯,脚下一条高大的贵妇犬,他和狗一同瞪着杨帆。

杨帆挤出一脸的笑,结结巴巴地先自我介绍,半只脚跨向大门。

“就站在外面说。”他面无表情地摆摆手。

杨帆难堪得脸通红,硬着头皮说明了来意。

自始至终,他一直皱着眉头。

“我想你们领导那样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工作上的事我不便cha手。”他打着官腔。

杨帆直搓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不敢转过身,就僵僵地立着。

“你还有什么事?”他不耐烦地问。

“以后请市长多多关照。”杨帆耷拉着肩,把手中的东西往他家门内一塞,逃似的冲下楼。

他微微眨了下眼,突地拎起纸袋往外一扔,“胡闹。”大门“啪”地一下合上。

香烟和酒从纸袋里跑了出来,咕咚咕咚地从楼梯口滚着。

隐在楼道里的舒畅跑出来,捡起香烟和酒,一一塞进纸袋,抱下楼。

“你干吗拿回来?”杨帆脸红脖子粗,抢过纸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筒。

舒畅从垃圾筒里又把纸袋捡回来,“这是你辛辛苦苦工作买来的,又不脏,为什么不要?”她不怕脏地抱在怀中,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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