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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恶毒白月光(5)

长公主后知后觉,回神后,端过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出去:“这个王八羔子养的混账东西,他这是要干什么,强逼强娶? ”

清脆的瓷器摔裂声在屋内响起,外头的侍女们轻声询问,被楚长宁打发了。

她将盛怒的长公主扶到椅子里坐下,安抚:“舅舅又没做错,母亲何必捎带着一起骂上,这是大不敬。而且我只是怀疑三皇子和林贵妃,这事没有证据,不过宁远侯府那边肯定会盘查府内下人,相信会有线索。”

楚长宁所想不差,宁远侯府的确在排查可疑人,而且已经有了目标。

有个怯生生的小丫头站出来:“我昨晚水喝得多了,半夜起夜,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飘过,当时以为是眼花。”

郑三小姐追问:“看清长什么样子?”

小丫鬟摇摇头:“没看清,不过,那个人眉尾有一颗大黑痣。”

郑容婉拿着手底下人递来的画像,递给小丫头看,小丫头直点头:“好像是他。”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赏了小丫鬟一锭银子,然后推开书房,里面坐着宁远侯和大皇子李弘烨。

将画像递出,郑容婉道:“查到了,这人是最近才到宁远侯府,叫赵强,出事后没人看见过他。我让人到衙门发了海捕文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人。”

大皇子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起身拉开窗,望着外面染上墨色的夜空:“天色不早,该回去了,明日还请舅父随我一道去长公主府赔礼道歉。”

一直沉默的宁远侯摸着长长胡须,沉吟:“也好,虽然我们也是受害者,总要给长公主和清平县主一个交代,说不定能借此拉进彼此关系。”

一个喷嚏,惹得楚长宁鼻尖痒痒。

她揉了揉鼻子,肩上一沉,是久久等不到县主回来的春盈捧着披风来了。

一月份的天气,白日里出了日头还暖和些,到了晚间,气温骤降,楚长宁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回到拂月阁,楚长宁葱段一样的指节在箱子里翻翻捡捡,找出一瓶金创药。

没找到夏竹,也不知这小丫头干什么去了,恰好看到春盈,她小声交代:“这瓶金创药拿去给马奴,顺便到厨房取些冷掉的馒头和清水一起送去。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唯你是问。”

春盈眼里闪过诧异,赶紧垂下脸掩饰,乖巧地应了一声。

一盏橘黄的灯笼,将便布蛛网,且空旷又充斥着烟尘的柴房照亮。

干得快要冒烟的喉咙,涌入一丝丝湿润的冰凉,程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少女温婉美好的侧脸。

“你醒了。”春盈侧脸冲他笑了笑,舀了一勺清水做势喂他。

狼狈的少年将脸撇开,藕白色的外衫支离破碎,发带微松,额前落下的几缕墨发挡在侧脸,不但不显脏乱,毫无血色的脸颊,反倒有一种被□□的苍白凌乱美感。

程玄固执道:“我自己来。”

柴房里别说床榻,连快木板破布也没有,看到程玄躺在草堆里取暖,伤痕斑驳的可怜模样,春盈动了恻隐之心,以为他是腼腆害羞,强调:“你受伤了不方便,还是我来。”

“不用。”程玄态度坚定:“只是一点皮肉伤,我自己可以的。”

春盈算是看出这人是个木头桩子,将一碗清水递过去,从食盒里取出一碟馒头。

程玄只吃了早饭,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抓着馒头大口大口咀嚼。

瞧他吃的差不多,春盈从袖子里取出一只药瓶:“馒头和清水是我从厨房偷偷拿来的,还有金创药,是我从前受伤县主所赐,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怪县主,毕竟县主是主子,我们只是买来的奴役,天生就是贱命一条,就得认命。”

程玄揭开药瓶的盖子,一股芬芳的清香铺面而来,他随口道:“这药不错,谢谢。”

春盈无所察觉:“同是苦命人,互相照顾,也是应当的。”

等春盈走后,程玄捏着药瓶细闻:“没错,这是王太医独门的金创药,朕在位时每年出产不过二十瓶,里面药材极尽珍贵,很是难得,除了皇室专用,外面根本见不到。”

这样一瓶千金难求的金创药,楚长宁赐给一个丫鬟,说不通。

如果说特意拿来给他一个马奴疗伤,更是说不通,楚长宁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只怕对自己恨得牙尖痒痒,恨不得他痛死了才好。

因为上一辈子就是这样,只是他上一世局限于眼界,没能认出这么贵重的药膏,还道是自己年轻体壮,身体比别人恢复得快。

握着这瓶药,程玄心情复杂。

上一世,他以为来到公主府是掉进了安乐窝,不用吃糠咽菜,担心填不饱肚子……每天有雪白的馒头吃,菜里扒拉一下,还能找到几片白花花的肉。事情急转,就在他以马奴身份救下清平县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