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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痕(154)

似乎意犹未尽,又在跟贴的后面写了几句。“世界上那么多人,你只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出于爱,怎么能忍受那么长的岁月?其实人类并不擅长长情,喜新厌旧是种本能。皮囊的吸引,是视觉的一时享受,唯有灵魂契合,才能承受命运给予的一切,才能承受岁月的苍老。只有爱着,即使戴着面具,爱你的那个人还是会向你奔去,哪怕她并不知那是你,心已为她指引了方向。”

抽出纸巾,胡乱拭了拭泪,突然想起前一阵看的小说,书名好像叫《就这样痴痴地爱着傻傻的你》,不知为何,就觉得很应景。

颜小尉和陈晨在植树节那天扯证了,证一扯,颜小尉突然像患上了婚前恐惧症,婆媳问题,邻里关系,孩子未来的教育,夫妻的七年之痒等等,折磨得她慌不择路,竟然跑来向迟灵瞳求助。

迟灵瞳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完,说道:“既然这么痛苦,那就不要结了。”

颜小尉鄙视地瞪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遇到事就逃。”

迟灵瞳呆住,她的形象如此矮小?

“别否认,你就是因为要结婚才逃到青台的。”颜小尉强调。

如果不曾深爱,便会永远深爱。这话很矛盾,却是真理,迟灵瞳沉默。

“你看新闻没,很多逃跑的贪官都主动回国自首了,你呢,有什么打算?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颜小尉好心提醒道。

迟灵瞳没好气地回道:“我在守株待兔?”

“呃,谁是兔?”

“……”

天气真正地暖了,窗子一开,风暖暖的,像只小手,不住地招着喊着让人走出家门。迟灵瞳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黄金海岸,真是光速,那块空地四周围起了塑料板的围墙。墙蓝莹莹的,阳光下刺人的眼。

迟灵瞳眯着眼仰起头,一道长长的身影向她走近。

她一动不敢动,定定地看着那身影。春天,百糙新生,千花齐放,动物们纵情嬉戏,努力孕育着下一代。有良知的猎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季节狩猎的。他不知道吗?

“你敢接下这个挑战?”那人倨傲地朝空地瞟了瞟,似乎很是怀疑。

“只……只要三年,我能让你从这拾级而上,去听你想听的音乐会。”像有电流从身体里穿过,每根神经都在颤栗着。

那人轻轻哼了声:“小姐真敢说。”

她咽咽口水:“不信我们来打个赌。”

“输了怎样,赢了又怎样?”

“输了……你怎么来了?”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如果可以爱,还是想用力爱。

“小女生,你妈妈没教你在外不要和陌生男人搭讪?”那人转过身,俊眸像饥渴般黏着她的脸。

“我妈妈说……如果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像他,不管他叫什么,要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她抖抖嗦嗦地从领口掏出链表,打开盒盖,指着里面微笑的男子。

“你确定?”

她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拼命点头。

时间仿佛停在永恒里,他们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没有言语。突然,那人张开了双臂,像鼓起风帆的船。俊朗的唇和她一样,微微地哆嗦。

她呜咽一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抱紧了吗?”声音有一点抖。

“嗯!”

“怕吗?”

“怕的!”虽然答案浮在水面,至今她仍觉得这不是真的。不过,即使是假的,她也不管了。

“还逃吗?”

“不了。”这不已乖乖就擒。

“有没想我?”

“很想!”

萧子辰清俊的脸浮上了笑意,不要问太多为什么,有这几句就够了。他知道她的矛盾和胆怯,毛线团一样,怎么都理不清。那就不理了,把一切扔给他,她爱他就好。

“回家吧!”他轻抚她被风吹得一塌糊涂的短发。

“嗯!”她踮起脚,迎上他落下的唇。

音乐厅落成恰逢青台的旅游节,文化部门特地邀请柏林交响乐团来进行十场演出。首场演出前,会有一个落成典礼。作为设计师,迟灵瞳要作五分钟的发言。

“一定要穿成这样吗?”迟灵瞳噘着嘴,瞅瞅自己身上粉蓝的正装,很热很拘束。

萧子辰安慰地吻吻她:“那样严肃的场合,必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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