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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痕(139)

“你叫我女士?”

他蹙着眉:“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萧子辰。”

谭珍失笑:“你不叫萧子辰,那你叫什么?”

他的思绪有半秒的停滞,手在空中划落了下,突然跳下c黄,向洗手间冲去,根本没注意他此时衣衫不整,是多么的不雅观。

在进去之间,他蓦地回过头,面对着谭珍的一脸震愕,他挑了挑眉,然后关上门,闭着眼,慢慢走到洗手台前,心急促地跳着。

“子辰?”谭珍扬声唤道。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谭珍不放心,走过去轻敲了下门,门吱的一声开了。萧子辰眼瞪得大大的,像见到外星人似的,难以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子辰……”谭珍又唤了一声。

喉结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艰难地蠕动了几下,他的眼珠缓缓动了动,脑中突然像安装了一盏幻灯机,无数张影像飞速地一一闪过。眼睛胀得好痛,他一时承受不住,不得不捂住了双眼。

“能让我单独待一会吗?”他请求道。

谭珍哦了一声,“身上有没有哪里痛?头还晕不晕?要不要叫医生?”

“我挺好,挺好……”他喃喃地重复。

“好吧,你再上c黄去躺会。对了,子辰,你关叔接到瞳瞳的消息,正在去青台的途中,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解救出来。”

“灵瞳?你在说灵瞳吗?”他打了个冷战,浑身的汗毛倒竖。一些记忆如潮水般疯狂地袭了过来,“灵瞳被绑架了。”他一下子记起来了。满地的狼藉,蹦跳的金鱼,铅灰的天空,黑暗的楼梯……他抱着头悠悠地转向谭珍,“你……你是灵瞳的妈妈……”

谭珍无措地眨着眼,“子辰,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扶着洗脸台艰难地笑笑,“真的没事,我……和灵瞳还是恋人?”他摸摸自己的脸,问得很迟疑。

“你忘了吗,你和瞳瞳订婚了……”

他眼中急速地闪过一丝愕然,复又低下眼帘,神情恍惚着,“是吗?我看我还是去c黄上躺着吧!”

他身子有点摇晃,走路踉踉跄跄的。谭珍上前扶了他一把,他摆摆手,一躺到c黄上,便闭上眼。

谭珍看他不言不语,心里面着急,想想还是转身去找医生了。

漆黑的睫毛颤了颤,他紧紧地闭上眼,感到室内安静得出奇。他不知道那之前与现在相隔是多久。那时,他的脸比这张冷峻些、凌厉些,没这么温和儒雅,他的名字叫裴迪声。

迟灵瞳手臂骨折,他在病c黄边陪护了一夜,天还没怎么亮,他悄悄站起身,摸了摸她温暖的小脸,欠身吻了吻,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君牧远已经把车停在楼下。路上,他简单向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叮嘱不要向别人提起他回香港。这次,他回去是要办一些私事。

到达香港机场已是下午时分,他打车回市区。灵瞳打来一通电话,语气委委屈屈,埋怨医院这不好那不好。他笑,知道那是因为他不在。他安慰道:“小女生,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说话要算话。”她哼哼唧唧。

他重重点头,挂上电话,出租车在街角一间僻静的咖啡屋前停下。他看到宋颖戴着墨镜、头上裹着丝巾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急匆匆走了进去。他拎着包下车,脚步加紧。

“迪声,我该怎么办呀?”宋颖一看到他,解开丝巾就扑了过来。

他僵硬地拍拍她的肩,脸冷着,示意她坐回沙发上,按铃通知服务生暂时不要打扰。“怎么会出这种事?”他扫了眼她看上去还算平坦的腹部。

宋颖泪啪啪地直往下掉,“你明知故问。迪文一去欧洲就像生了根,你又对我不理不睬,我好受吗?我……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有次被人家下了药……”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了吗?”他愤怒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宋颖低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心虚,抽泣道:“我醒来时独自在酒店的c黄上,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种事,谁敢声张,宋家和裴家也丢不起这脸,我只好把耻rǔ咽下去了。谁知……竟然怀孕了。我……真的走投无路,迪文一年多不在香港,我该怎么向他交待?迪声,现在我谁也不敢信任,只有你,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不好?”她挪到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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