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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你回首(50)

他没有笑,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虚弱的他却什么也没说得出来。

她望向他的眼睛掺着黯淡的伤,见不得一个优秀无比的人如此无助,她永远都记得十二岁那年的初秋,他迎着阳光,向她们跑来的帅气身影。他一直都自信满满,任何事都在掌控之中,除了媛媛的离开,让他有些失落,其他任何事,都没有左右过他的情绪,而现在,他虚弱地躺在这里,脸色苍白,象个失意的孩子,眼神里都是忧伤。

她的眼中不禁泛起泪光。

可她却不知能为他做什么了,付刚在,吉星儿在,公司里想要讨好的人太多,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放过表现,而且还有医生和护士,她只能站在这里,做个礼貌的探病客人。

“小榆!”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她点点头,走近了一点。

他深深地看着她,然后黯然地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流出。

“纪大哥!”她慌了,忙伏下身,轻柔地帮他拭去,宽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都是暂时的,一两个月就可痊愈了,你还能和从前一样的。”

和从前一样?纪跃飞痛苦地摇头,从前她是他的,而现在她呢?

他睁开眼,直直地看着,手轻轻地抓住她的手,细细地抚着她的手背,真切地说:“对不起,小榆,我错了!”

她愕然地呆住了,他在向她道歉吗?因为昨晚的事?

她软弱地一笑,“纪大哥,没事的,你那是喝醉,我没有往心里去。”

他宁愿她发怒,宁愿她痛骂,而不要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只有漠不关心一个人时,才会无爱无恨,她对他亦是如此吗?

纪跃飞失望地缩回手,心碎地闭上眼,神情凄楚。

她以为他不想见她,眸中强忍的泪终于滴落,哽咽着说:“需要吉秘书进来吗?”

“小榆,为何要把我推给别人,你不想关心我了吗?”他睁开眼,责问道。

她定定地凝视着他,轻轻摇头,他是她魂牵萦梦十二年的人,对他的感受哪里是一个“关心”可以代表。她坦白地说:“我不会,对纪大哥我会永远关心的,如果纪大哥需要的话。”

纪跃飞不禁一喜,复抓住她的手,眼中交烁着希望,“小榆,留下来好不好?”

可能他在病中太无助了,她曾是他的亲人,他才会有这样讲的吧。可是在目睹了他和另一女人的亲密,她已没有任何勇气把头枕在那个与别人分享的胸前了。爱是一回事,尊严又是另一回事,她做不到时时守着、担心着他会被别人抢走,稍有晚归,就要联想到他是不是与另一个女人在缠绵,那种日子会让人发疯的。她单恋了十二年,分开后,最多还会单恋,她不奢望他的回应,她在她的世界里,想像着美好的爱情,就好了。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不忍拒绝得太狠,她一点点伤他的欲望都没有,委婉地含笑,“我会天天过来看纪大哥的,竞赛中心的课不算太紧,时间上我抽得出来。”

希望的流沙,从纪跃飞的手中滑落。

他紧闭双唇,看她的眼睛充着血,像受了极大的伤害。苍白不见血色的面容无力地笑,放手,喃喃低语:“是因为那个外国男人吗?”

叶小榆的心象在泣血,为他的误解,为他的指责,不想多说,她选择沉默。

纪跃飞以为她是默认,灰心地屈缩在失色的世界里,他酸涩的爱,再也不敢说出来……

“谢谢你来看我,我想睡会。”他明白地下了驱客令,承认输了,得不到的爱情除了放手又能如何。

她看着他疏离的神情,掩住自已的落莫,关心的话语梗在喉咙,化成了无声。珍惜地看他一眼,转身之际留下一句,“纪大哥,祝你早日康复,我说真的。”

她和纪跃飞,从此错开更遥远的距离。

上电梯前,她想和付刚打声招呼,没看到他的身影,但在电梯口却看到了另一个人-----吉星儿。

“情话绵绵结束啦!”吉星儿似笑非笑,神情有点迫切。

叶小榆没有答话,兀自看着电梯上升。

“知道吗?昨夜我和纪总在哪里渡过的?”她有些得意地说。“从餐厅出来,纪总等不及到家,就在车里缠上了我,我没见过他猴急得象个毛头小子,真有些招架不住。我们急切中什么措施都没做,如果没有意外,昨天是我的危险期,你认为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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