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以后就不会笑了,是吗?”叶小榆低声说。
“是,从那以后,我就没快乐过。真心爱一个人,一生只可一次,以后再遇到谁,都不会有那种激情了。”他俊美的容颜上掠过一丝痛楚。
“我们都是可怜人。”她喃喃地说。
他熄灭烟,看着她,“没人爱不可怜,不会爱别人的人才是可怜虫呢。”
可能因为他是gay,是同病相怜人,她撤下一切心防,先前所有的委屈就那么流了下来。仲凯目视前方,没有开车的意思。
她轻轻的抽泣着。
“不要忍了。”他的声音没温情,但很令人感动,稍微一拉,她扑进他的怀中,枕着他胸膛哭起来,他没有移开身子,微微圈着她,头轻搁在她肩上,象两只相互依偎御寒的鸟儿。
许久,她才止住悲声,红肿着眼,难为情地扯出一丝笑意,“对不起,把你衣服弄湿。”
他摇头,“没事,至少我们两人还有一个能笑,真好!”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好羡慕。”
“仲凯,”叶小榆忽然忘却了自已的疼痛,怜惜地说,“我们做朋友,好吗?”
“你不在意我是gay?”他自卑地说。
“gay也是人呀,只不过爱的人是同性而已,真心爱一个人又没有错,我欣赏你的真诚还有优秀。以后,不要讲我傻傻笑就可以了,我会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叶小榆认真地说。他把他旧日的伤痛摊在她面前,只为让她懂一切都会过去的,她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朋友呢?
“我叫小榆,榆树的榆,很普通的一棵树,乡野里处处可见。”她向他伸出手。
他轻轻握住,蓝式的海洋飘起一层欣慰,“仲凯!”
两人相对而视,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这个夜晚,对于你是不幸,但对于我来讲,却是一份幸运,我在中国有了一个可以倾心相交的朋友。”
“我很期待。”有一个高高大大,可以不在意性别的朋友,不担心有什么之扰的朋友,叶小榆也有点开心,何况他的博学还让她很敬佩。
只是这相识的方式,她不想多回味。
怎么讲,还是好痛好痛。
第十九章 静默的树(上)第十九章 静默的树(上)
今生已矣,且将
所有无法形容的渴望与企盼
凝聚成一粒孤独的种子
播在来世
让时光逝去最简单的方法
就是让白日与黑夜
反复地出现
让我长成为一株
静默的树
就是在如水的月夜里
也能坚持着,不发一言
“一个人上去没有关系吗?”仲凯不放心的问,脸上的肌ròu却纹丝不动。
他的脸就象是整个容般,没有属于自已的表情,叶小榆心疼地叹了口气,小手包住他的大手,“这地方很安全的,离集训中心又近,你住在?”
“我住在清华园里外籍教师公寓,不远。”
“啊,真好,那你以后可以用走到我这里来玩,开车小心点。”她推开车门,扑进来的冷气冰得能让心脏麻木,北方的冬天,冷是实实在在的。
欠身俯窗给仲凯一个舒畅的笑容,他点点头,挥挥手,远去。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租处,开了门,刺眼的灯光让叶小榆眼睛有些不适应,抬手遮住,手背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疤,有点丑。她看到餐厅里坐着两个人,一张酷脸上是满是怒气,另一张是无限同情。
“今天怎么这么早?”高倩夜生活频繁,不是演出,就是聚会,一星期有一大半要晚归的。
“有个人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一通电话把我招回来了。”高倩耸耸肩。
纪超坐着,不发一言。叶小榆没有心情去分析他生气的理由,她更想此刻躺到c黄上,睡着就好,什么都不想。
他忽地站起来,拉住她冲进她的房间,“啪“一声关上门,也不开灯,黑暗中只见他眼中两团火焰越燃越旺。
高倩在外面敲了两声,没坚持多久,估计不会人命关天,便走开了。
“刚刚车上那男人是谁?”纪超冷泞地问。
叶小榆打开灯,拉过房中一张椅子给他,自已坐在c黄边,忽视纪超的异样,好声地说:“怎么啦,是集训中心的教授。你认识他?”
纪超有些郁闷地坐下,“我不认识,你怎么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