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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你回首(37)

“再给我一杯。”纪跃飞对吧台小弟又要了杯酒。

“叶小榆走了,高热刚退,身子虚弱,硬是走了,留也留不住。等会儿我回去,偌大的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也许我应该在这儿再找个目标,带个人回去可能今晚不会太无聊寂寞。”邻桌有个女子已经对他举杯暗邀过几次,火辣的身材,诱人的很,可他懒得回应。

“呵,不错的主意,看来叶老师走得真是及时,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付刚轻笑出声,举杯在嘴边轻抿一口。扔下亲亲老婆,在这灯光晖暗不明的地方,听这位狗友倾诉心怀,没等他安慰,他好象就痊愈了。

“等?”纪跃飞眼神有点迷蒙,答非所问,“不等,等了她也不回来,我只是回不了神,她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人家说婚姻有七年之痒,我们才半年,我真的是那么乏味的人吗?”

“你们有没有好好勾通下?”他曾经很羡慕纪跃飞娶到了那么一个知性而又清丽的女子。

“她说累了,说我们不适合。”纪跃飞低下头,神情沮丧。从某种程度来讲,要提出分手,也应是他开口,他条件那么好,走到哪里,都是显目的对象,投怀送抱的女人有的是,偏偏他对她很是忠诚,而她却先开口说要走。

“是不是打击很大?”付刚大笑。

纪跃飞坦白地点头。

“这世上不因为你优秀,所有的女人都会迷恋你,知道了吧?不过你又没有很老,想要个妻子或者情人什么的,自有人在,你叹息什么。”付刚开玩笑地说。

“有道理!”可现在他满脑都是她,哪里有心情找别的女人呢?

“回去吧!这里可不是养伤的好地方。认真思考下,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叶老师不象是随意下决定的人。”付刚招手买单。

“付刚,你说她会不会很快忘了我?”纪跃飞不确定地问。

付刚拉住脚步摇晃的他,走出酒吧,喊来一辆巴士,把他扔进去,“爱和恨是用刀刻在心中的,轻易抹不去,除非她对你无爱无恨,那就另当别论。做个好梦,失意人!”说完,关门,不看他期盼的眼神,他急着回家看亲爱的,不想再听他语无伦次。

纪跃飞不理解地叹了口气,这算答案吗?

“先生,去哪?”司机问。

“b大!”纪跃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发觉错了,他却不想更改。

一路,霓虹灯美得眩目,可他却觉得凄凉。自叶小榆走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空落落的,以前他们也常分离一周到半月,他从不觉得有“思念”这个词,而现在她才走了一天,他的心神就没舒展过。

近午夜了,b大校门口,只两盏门灯亮着,一个人影都没有。此刻,她在哪里呢?几件衣衫,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与他有关的一切,她全部扔下,似乎那样就抹去了生命中他留下的痕迹。宁可漂泊街头,也不和他同一屋檐下。她为何要那么刻意呢?纪跃飞痛苦地叹了口气,黯然对司机说了家的住址。

她喝的牛奶杯,还在桌上没有收拾,厨房里没有煮面条的热气,没有淡雅的问候,“你回来啦!”有的只是一屋子的冷清。

他不在家里,她独自回来是怎么样的感受呢?纪跃飞忽然很想问问她。

屋子太静了,纪跃飞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任声音充满整间屋子,可是他却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节目里,他走进书房,她常呆在这里,写论文、看书。开了电脑,屏幕上是个手握鲜花,仰头看天的女子,眼光茫然。走得急,文档里她的资料还保存着,都是些专业性的文章,他一篇篇点开,有一篇的结尾居然是首诗,他愣了一下。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我爱,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她没有描绘心情,只在结尾落下一个大大的“痛”字。

纪跃飞记得这首诗,是位台湾女诗人的代表作,读大学时,很是畅销,她形象地表现出一个暗恋女子痛苦心声。她为何有这首诗,难道她心中暗恋着谁?他忽然非常非常妒忌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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