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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66)

可是家不是应该有男主人和女主人么?炊烟袅袅,饭香扑鼻。而这个家里只有她…

他给了他一个家,可是他却永远离开了她。

钟荩很好的把钥匙往地下一扔,这个家,她不要。

她法师,她永不原谅他的食言,用不接受他的不辞而别。

小娃娃被钥匙声音吓住,哭的地动山摇。

冒雨过来的刘三叔惊呆了“他给我打电话,说谁有钥匙开门,谁就是屋主…原来是你呀,小荩!”

钟荩抱着小娃娃夺门而去。

任何事都不会无何止的发展,终有一天要结束。日子如河流,绵延向前流淌。

钟荩休了一个月的假,恢复了上班,资料室又成了主要的生活场景。

整理档案进行中,一晃就是一周。

来串门的同事很多,和她讲话时,都小心翼翼,态度明显带着讨好的成份。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因为弱者能衬托他人有多幸福。

汤辰飞那件案子调查已经结束,侦督科的同时告诉钟荩,涉及到的人和事巨多,卷宗有六大本,起诉书不知要写多长,这次牧涛亲自任公诉人。

钟荩微笑倾听。

同时最后幽幽叹了口长气,其实这宗案子真正的功臣是你。

这话不需要接茬,说什么都不合适,不如沉默。

秋天就在这沉默中来了,温度似乎是数着往下掉。钟荩上班时,加上一件风衣,也不觉得有多暖和。

花蓓过来拉她去看电影,是部喜剧片。看完出来,花蓓兴奋的和钟荩讨论剧情,哪里哪里最好笑。钟荩脸皱着,他们看得是同一部电影么?事实上,一出电影院,她就不记得片名叫什么了。

记忆出了问题,最近,很健忘,可是有些事却像刀刻在脑海中,睁着眼闭着眼都是。

上下班很准时,节假日正常休息。晚上,她披着凌瀚的风衣弹奏竖琴,弹到指尖麻木才上c黄休息。

偶尔半夜会惊醒,久久凝视着窗外漆黑如墨汁的夜。

秋天到尾声的时候,花蓓和郁明结婚了。是谁新潮的花蓓,竟然舍弃婚纱,穿一件大红的旗袍出嫁。郁明的爸妈非常传统,认为白色不吉利,只有红才代表喜庆。

“没什么,只要嫁的人是他,穿什么都一样。”花蓓娇艳如花。

钟荩真诚的祝福她。才情女子张爱玲为了胡兰成都低到尘埃里,何况红尘中的普通人?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原则,在爱情面前,一切都可以更改。

花蓓还会想起汤辰飞么?不,不,她早已忘了汤辰飞这个名字,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今冬却是温暖的,仿佛秋天滞留了。

小屋的房东打电话给钟荩,问房子要不要续租,如果不,她要带其他人来看房。钟荩说不了,我会在这两天把东西整理好。

租来的房子,再好,都不可留恋。

再次推开小院的门,小院的小色令人心颤。并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凌瀚的衣物,书早就整理好,房子两个大行李箱中。她的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橱中,她没有力气收拾,坐了会就回家了。

雷教授去日本北海道办书画展,邀请方怡同行,一起泡泡温泉。方怡兴奋的一夜都没睡着,她对钟荩说,那边的化妆品非常好,我回来给你买一套,瞧你那小脸,都干了。

钟荩说,玩的快乐些。

钟荩只带走了自己的衣服,她约了付燕见面。

付燕迟疑了下,说我走不开,老汤住院了。你要是有时间,麻烦你跑一趟,我们在医院里见一见。

钟荩礼节性的买了束花。

付燕在住院大楼下面的花园等她,钟荩压抑的发现付燕头发白了许多。

付燕自嘲的把头发抚了抚,以前那是染的,我家遗传,三十岁差不多就有白发了。

两个人找了把长椅坐下,钟荩问“汤厅长什么病?”

“血压一直降不下来,担心引起中风,住院观察着,他…一直不能接受辰飞那件事。”

谁能坦然接受?谁又是罪魁祸首?真的说不出是是非非,索性全随风吧!

“我在收拾凌瀚的衣物,你想留下什么?”

痛楚浮现在付燕的脸上,她低头定定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其实…当初不剩下他就好了”

“你没有遇见戚博远不是更好?”

“命中的劫数”付燕喃喃自语

付燕什么也没要,也许是怕睹物思人,她说“北京公寓里的一切,也都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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