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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44)

“怎么了?”

花蓓笑,摇摇头,“没什么。”

“说呀!”

花蓓抿抿唇,“其实是件小事,前天,你爸爸来找我了。”

钟荩急道:“他向你借钱?”

花蓓愣住,“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大概缺钱。”钟荩心沉沉的,五十万这么快就花光了吗?“他借了多少?”

“就一万块!”

钟荩要晕倒了,钟书楷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

“蓓,听我说,下次他再找你,不要借他。他有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啊!”花蓓眼睛瞪得大大的。

钟荩苦笑:“我爸她和我妈离婚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女人怀孕了。”

花蓓最听不得这些事,跳起来就骂:“他秀逗了么,为老不尊。要是不染发,头上还有几根黑的?我简直是助纣为虐。”

“我明天把钱还给你。”钟荩叹气。

“荩,你干吗,我不差这个钱的。”

钟荩摆摆手,有气无力,“他向你借钱,其实就是逼着我去找他。他完全不在意脸面了。”这就是为爱付出的代价吗?

花蓓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这事就到这,不要让凌瀚知道。”

“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钟荩黯然沉默。

凌瀚已经买好单了,两个男人跑到外面抽烟。四人又聊了会,就在饭店门口道别。上了车,钟荩先给方仪打了个电话。方仪刚做完瑜伽到家,泡着玫瑰澡呢,接话时都是气声。

钟荩失笑,这是报应吧,钟书楷的出轨到成全了方仪优雅的完美。

又是一个月色迷人的夏夜,微风如水。簌簌作响是院中小虫的啁啾,静静聆听,仿佛听到夜来香绽放的声音。香气随风袭来,一丝丝,一缕缕,泌人心肺。钟荩抚抚手臂,扭头看向书房。

凌瀚在里面写论文,差不多天亮他才会上c黄休息。她睡得浅,c黄一动,她就醒。两个人抱一会,说几句话,然后,她就起c黄洗漱了。

那晚失控的梦游,凌瀚再没有过。就是有,钟荩也看不到,那时她埋头在陈年档案中,被灰尘呛得直咳。

这样子也不失是个办法,钟荩太害怕凌瀚那种绝望而又自责的眼神。

第二天,钟荩上班后,在档案室的角落,给钟书楷打了个电话:“爸爸,花蓓那儿的钱我来还。你不用担心,不管你什么样,我都会尽力让你以后过得好好的。但是,只有你是我的义务,原谅我人单力薄,顾不了别人。”

音量不轻不重,语气不疾不徐,却让钟书楷出了一身汗。他只是干笑,不知该回什么好了,更无颜提阿媛昨晚把他关在门外,他坐在马路边抽烟抽了一宿。

中午下楼去餐厅吃饭,和以前侦督科的同事一同进的电梯。他们旁若无人地讨论件案子,她静静看着电子显示屏的数字。那是件新案子,如果她没换岗,应该会由她负责。

取餐时,师傅没等她说话,就给她一勺最怕的水芹菜炒ròu丝。她突地感到心闷得难受,搁下餐盘,出了餐厅。

午休有一个半小时,她跑到街上漫无目的瞎逛。

昨晚那么好的月光,今天却是个阴天。深灰色的天空沉得很低,仿佛没有楼房和树木,它就会像一块玻璃碎裂成一块块。

停下脚时,钟荩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婚纱影楼前。橱窗里的那件婚纱真是漂亮,没有蕾丝,没有花边,除了胸口几粒碎钻星光闪闪。如此简洁,可是它的光芒却超过了旁边的波西米亚风情的复古婚纱和一身盛开牡丹的国色国香唐装。

钟荩挪不开目光。那一瞬间,心里有一点点异样的期待,仿佛羽毛掠过,似有若无,却又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丝丝暧意。

看店的时尚女子透过玻璃门看见了钟荩,忙跑出来,“想拍婚纱照吗,现在是淡季,我们可以给你打八折。我们和对面的珠宝店还是联谊商铺,你在我们这儿拍照,去那边买首饰,同样也有八折优惠。”

钟荩顺着女子的手指看向对面的珠宝店。

她屏住呼吸,刚刚从珠宝店拉门出来的男人不是凌瀚吗?她的心怦怦直跳,难道他们有心灵感应?

她的心因为惊喜怦怦直跳。

等不及绕到斑马线,她就这么横冲直撞地穿过车流。珠宝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径直走到婚戒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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