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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32)

钟荩把口中的松饼咽下,许久,才喃喃说道:“最近,我有点动摇,回到他身边,逼着他承认对我的爱,对吗?他承受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我还向他索取一辈子的承诺。我太贪婪了。”

钟荩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梦呓一样,“我越来越觉得我像是做错了。”她捂着脸,不让他看到抑制不住的夺眶泪水。

“你有没有和卫蓝联系?”常昊心咚地一声,缓缓地把咖啡杯放下。

“情况没那么严重。”钟荩擦干眼泪,“我……只是担心。你不吃吗?”

常昊摇摇头,心里面像刀在刮一样的难受。他相信事实绝不会是钟荩讲得这么轻松。“他应该回北京就医,不能再呆在宁城。”

钟荩不出声。

“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钟荩努力挤出一丝笑:“很晚了,我送你去酒店。我也该回家了。”她起身去收银台买单。

常昊木木地坐着,只觉得心里面像被刀刮一样的难受。钟荩面前的盘子中松饼只咬了一口,他看着新月型的咬痕,伸手把饼拿了过来,塞进了口袋中。

在酒店门口,两人道别,常昊握着车把手,没有动弹。

钟荩扭过头看他,那双冷冽的厉目中溢满了无尽的疼惜与爱怜。猝不及防,她又红了眼眶。

“我是害怕,但……我心里面还是欢喜,毕竟不像从前空荡荡了。”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腕,指尖触到袖扣。她按住,摇摇头,“别……”

常昊闭上眼,大口呼吸。突地,他一把揽过她,用力一抱,然后连忙松开,推门下车。

再心疼,再不舍,再担忧,他说不出让她离开凌瀚这样的话,那是对他们神圣爱情的亵渎。他只能祈愿他们情定胜天。

钟荩怔怔地看着雨丝密密麻麻的落下,眼前模糊一片。

梧桐巷里不好停车,钟荩总是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前。她没带伞,一路跑到小屋,淋成了个落汤鸡。

凌瀚直皱眉,把她推进浴间。

“睡衣你搁外面!”钟荩抱着双臂,从门里探出头叮嘱道。

凌瀚急了,“你快把湿衣脱了,不然会冻着的。”

钟荩扬起笑脸,“你不准偷看我洗澡。”

凌瀚哭笑不得,“我干吗要偷看,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看。”

“反正今天不准看,谁看谁是小狗!”钟荩把门关上了。

凌瀚微微疑惑地扬眉。

哗啦啦的水流声从里面传出来,热雾很快弥漫开来,隔着毛毛的玻璃门,他依稀看到钟荩脱了湿衣,纤细修长的身躯映入眼帘。

他不由地向前走了一步。

“你敢做小狗!”钟荩居然发觉了,音调扬起,带着几份紧张。

“我在监督你!”凌瀚别开脸,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身去了书房。抽屉里的药瓶快要见底了,他要去北京找卫蓝复检,再开些药过来。戚博远案子庭审在即,钟荩走不开,他不要在此时分她的心。

他不知为何,有种感觉,钟荩好像藏了些秘密。

就着温开水吃完药,从衣柜里拿出钟荩的睡衣。这一次,他熄了客厅的灯,放轻了脚步。浴室的门没有装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钟荩欠下身,在洗头发。水流啪啪地在她后背上绽开着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儿。似乎,她又瘦了。腰肢纤细得……凌瀚蓦地失去了呼吸,他震愕地瞪大眼睛。钟荩的腰间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已经发紫发黑。目光慢慢上移,不仅是腰部,双腿、双臂、手腕处也是一块接一块的淤紫。

“钟荩……”他失声叫道。

钟荩惊惧地跺脚,“出去,出去!”身子一转,“咚”地跌坐到地上。

凌瀚倏地寒毛直竖,魂飞魄散,他从没有这般害怕过----钟荩胸前也有一大块淤青。

65,甜蜜回归(三)

无需问作案者是谁了,凌瀚浑身发冷,气都喘不上来。

这是隐藏在他心底深处、他一直担忧却又不愿面对的梦魇,如今成真了。

钟荩看他那样,忙扶着墙壁爬起来,衣服也顾不上穿,冲上去抱住他,“是我不小心跌倒的,和你没有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凌瀚默然。

“真的,我保证!”钟荩竖起手指,作发誓状。

她的头发上还沾着洗发液的泡沫,身上湿漉漉的,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栗,眼中闪烁着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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