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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24)

她不出声,趴在他胸前听心跳。

“阿姨和叔叔今天签协议,你该回家看看阿姨。”

“要是没有你在,真不知如何挺过去!”她无助地嘀咕,顺手拉过他的手从毯子下方钻进她的衬衣内。“有没发现我胖了!”

掌下一根根肋骨戳手,凌瀚心疼地叹息:“你瘦很多!”

她攥着他的手掌直达扁平的小腹,直直地盯着他:“每一次生理期到,我都疼得死去活来,医生说,流产对我的身体损伤很大,我有可能不孕。凌瀚,我不再是个健康的人,没有男人愿意娶我的。我这辈子的幸福,只有你给。”

她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再次挑破,露出血ròu,逼入他的视线。他们都必须坦然面对过去、现在,那么他们才有将来。

凌瀚转过脸,不让钟荩看到他因剧痛而抽搐的面容。

他们的孩子……

他记得她疼得没有人色的脸、汗把头发都濡湿了,她看着他,眼中满满的恨……

无形之中,像有一排细密的针,密密刺进心口。

过了很久,他才回过头。她期待地仰起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

“嗯!”他终于点头了。

钟荩笑了,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的坚定了。

“下辈子,给我生个孩子!”不压抑,也不躲闪了。他们是命中注定要相依相偎的。

“好!”她把头点得像小鸡吃米。

“你有龙凤胎的基因,我们也生对龙凤胎。”俊伟的眉宇间,一片坦然的郑重。

“贪心!”她嗔道,“我梦到过她,是个小女孩,羞答答的,躲在你后面。”

薄唇微倾,自嘲地笑笑,尔后,又无声叹息。“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你又不能开车。”她不再如履薄冰地讲话了,这种直白的感觉很好,仿佛真的没有一点顾忌了。

“你会开就行了,回来我打车。”

“想不想上楼见见我妈妈?”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不情愿地起身。

“你觉得今天合适吗?”

她傻笑,“等庭审结束,我陪你去北京复检,以后,我可是你的监护人。”

“挺得意么!”他给她逗笑了。

“必须的呀!”她把手塞进他的掌心。

他一直陪她到公寓楼下,她告诉他,家在几楼。

“我知道。”

她一脸茫然。

“你上次喝醉,我送你回家。在楼梯口遇到你爸爸,他当我是小偷,吓得我又把你抱了下来。”

“慢着,是你把我送到第六街区酒吧的?”

凌瀚打开车门,含笑不语。

“那你一定知道是谁栽脏我的?”

“他伤害不到你的,我保证。”凌瀚眼中浮荡着温柔与自信,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日后找你慢慢算帐。”她凶巴巴地瞪瞪他,在他的目光下,走向电梯口。突地,她又回过身,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抬起头,仰望夜空。霓虹璀璨的灯光遮住了星辰,一弯新月,是夜色中的唯一点缀。微微的晚风吹不散夏夜的暑热,他却心情轻盈、舒畅!

她说:回家前去下药店,买盒家庭必须品。

他的钟荩呀……总是这么令他窝心、温暖!

钟荩是带着笑开门的。

客厅里飘荡着隐隐的酒气,昏黄的壁灯下,方仪端坐在沙发上,手里一只高脚杯,杯中有红色的液体轻轻荡漾。

“回来啦!”方仪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钟荩在她的身边坐下,“妈,一切顺利吗?”

“顺利到不能再顺利,所以要庆祝一下。”方仪的神情不像有假,她特别兴奋。

钟荩心中却有些酸酸的,她没有看到离婚协议书,她相信作为过错方,钟书楷无颜提出什么异议的。

“下周你去户籍办,把名字改成方荩。”

“妈?”

“我们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方仪优雅地品着杯中的红酒。“他以后是死是活,你都不准管。”

钟荩叹了口气,“他都不接我电话,我想管也管不了。”

方仪诡异地撇嘴,“他求你的日子在后面呢!”

钟荩侧脸看着方仪,“他求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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