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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13)

他腾地跳下c黄,凌晨二点,她独自在外?

“哪条街?”

“别问了,你休息吧!我刚才就是堵得难受,说过就好了。”

“哪条街?”他已经出了院门。

不需要答案了。

如水的月色中,她就蹲在当初跌倒的院墙边,似乎从没离开,一直在那等着他。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引以为豪的理智突然崩塌断裂。他都不知怎么走到她面前的,怎么将她抱起,怎么将她揽进怀中。

她颤颤地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生怕这不是真的,眼睫上还挂着来不及拭去的泪珠。

他低下眼帘,声音低沉得犹如自言自语:“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不然还能去哪里……”她像着了魔般,喃喃低语,“我想见你……像这样抱着……很久了……我经常做着这样的梦……”

她不给他挣扎的时间,一踮脚,捧起他的脸,颤抖的唇贴上他的颤栗。

三年了……

他在昏暗中闭上眼。

银白的月光,静谧的星空,大街上闪烁的温暖而明亮的霓虹。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感到全身的力气正被渐渐抽走。

如果承受,之前的挣扎与疏离、冷漠又算什么?

如果拒绝,他怎么忍心推开脆弱不堪的她……

呼吸由轻浅渐至沉重,修长的手臂松开然后又慢慢收紧。

他的钟荩……

她的舌已横冲直撞地闯进了他的牙关,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终于饮到了甘泉,她疯狂地吮吸,蛮横地搅拌……

泪水从眼睫下方沽沽流下。

今夜,这是喜悦的泪。

他是她一个人的罂粟,如果伤害,如果沦陷,她甘愿。

顽固的理智还是跳了出来,他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冷静:“钟荩,我送你回家。”

钟荩睁开眼睛,固执地回道:“不!”

“你都知道的……”他心痛如割。

“是的,我去过宜宾,去过北京,我什么都知道。”她牢牢攥住他的视线,不让他有一丝闪躲。

“那你该明白,我无法……”他是多么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他无法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无法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

人生是成千上万个普通日子的累加,我们可以用一天或一月,不,甚至是一年来风花岁月,但余下的呢?在无力、无奈的现实面前,任由感情慢慢消逝,最后成为一块责任与义务的鸡肋?

她含着泪笑了,柔情款款地轻啄了下他的唇:“凌瀚,还有比这更大的惊喜吗,我们还相爱着!”

她说惊喜,她说我们还相爱着?

凌瀚的心颤栗了。

他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满脸泪水,身形纤瘦清秀,仿佛不堪一击,可是目光灿然,似乎在说除了他,其他一切她都无所谓。

“我说不定会……不认识你,说不定会伤害……你。”他沉痛地说。

“你不会。”卫蓝说,在他精神严重分裂的那一年,没有行为能力,不认识任何人,为了怕他伤害自己,不得不将他整天捆绑着。但是在他安静入睡时,他会整夜喊着一个名字:钟荩!

“我不要求你成为约翰。福布斯。纳什,就做我的凌瀚好了。”她坚定执著的眼神比任何一刻都动人。

凌瀚拥着她的双手倏地收紧,可以这么自私吗?

这是他最爱的人,也是他此生唯一爱着的人……他举手投降。“我会努力……让我有资格爱你!”

“嗯!”她喜悦地欢叫。

他牢牢地扣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得连骨头都隐隐生疼。他俯身吻她。

唇齿之间,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知道今天这一章有点煽情,很想就这样停下来,让这一刻永驻,别问以后了……呵,真是个多情的人。我被今天的凌瀚和钟荩感动了,不知有没感动亲们!端午节快乐!)

55,风中的天使在睡觉(四)

一点都不想醒来,真的!

晨光已从窗外蔓延到c黄边,隔着蚊帐,钟荩都能感觉到光线的明亮,但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这种有着四根雕花c黄柱、两边有柜子的红木古式c黄已经很少见了,又挂了顶麻纱蚊帐。帐门一放,里面的空间似乎就只容得下两个人。钟荩想起戏剧里的洞房花烛夜,就像这样的一个场景,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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