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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天等你(110)

情太深奥,他读不出任何符号。

“凌专家的书我也拜读过。”

凌瀚稳稳地接住汤辰飞的视线。

“说实话,我没什么看得懂,里面的专业术语太多。为此,我还特地找了威廉詹姆斯的书来看了看。他是美国人,横跨哲学、心理学与精神医学界,他发现超意识的自动书写可以表达人内心的纠葛与人格之冲突,还能解开罪犯的犯罪症结。他在心理学界占有崇高的地位。他有一句名言:强烈的、甚至于病态的实践经验是心理学家的研究题目,因为心理学家犹如心理的显微镜,他们可以极大地放大我们的日常生活。可惜,他因为太过于沉迷心理研究,不幸患上抑郁症和精神性疾病,这大概就是武侠小说里讲的走火入魔了。凌专家有过这样的体验吗?”汤辰飞谦虚地问道。

花蓓深感意外,“你……懂得还真不少呢!”

“这是我的坏习惯,对于崇拜的人,总希望了解得多一些、广一些。”汤辰飞眼中闪过一种透彻人心的诡秘,让人捉摸不透。

凌瀚平静地说道:“看来汤主任对我还真是十分了解啊!”

“哪里,哪里!”

“既然了解,那么你应该听说过一个讳莫如深、不敢公开澄清的事实:心理学家都是疯子。如果我是你,我会离疯子远点。那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生命只有一次。”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其实活着的意义是:出一口气、要一张脸。”汤辰飞不加思索地回道。

“哦,汤主任在意的还是当下这层皮囊?”

“我是俗人,不比凌专家,无法上升到太高的精神层面。”

虽然面容依然平静,凌瀚的目光已冷若刀锋:“那我也了解汤主任了。”

“无比荣幸。”

“呵,呵,你俩真是挺幽默的。”花蓓端详着两人,好不容易cha上一句话,她咋闻到一股火药味呢?

“对不起,忽视蓓小姐了。”汤辰飞绅士地帮花蓓拎起沙发上的几只购物袋,“给我个赔礼的机会,我送你回家!正好,我也有件事和你说,钟荩今天回来,我们晚上一道给她接个风。这几天太阳好得很,不知有没有晒黑。”

“荩回来了?”花蓓问道。

“早晨我们刚通过电话。”汤辰飞语气情不自禁放柔了。

花蓓不相信,掏出手机就拨。

对方关机中。

“她现在飞机上。”汤辰飞微笑地堵住了花蓓的疑问。

花蓓对着手机嘀咕,“讨厌的女人,竟然第一个电话不打给我。”

“晚上罚她喝酒。”

“她还喝酒呀!”花蓓扁扁嘴。

“有我在,她喝多少都没关系。”汤辰飞宠溺道。

花蓓冷冷地哼了声,抬起头看向凌瀚。心想他对荩是真的情淡,听到这样的话,面平如镜,不见一丝波澜。

三人出了咖啡馆,汤辰飞抱歉地笑道:“凌专家,女士优先,我就不送你啦!”

“多保重。”凌瀚回道。

“彼此,彼此!”汤辰飞拉上陆虎的车门,对上花蓓疑惑的目光,挑挑眉。

凌瀚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慢慢往回走。正午的阳光太强烈了,烤得树叶都卷起了边,马路上清晨留下的一点水汽早就蒸没了,花都耷拉着头。凌瀚后背的衣衫很快就湿透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热。

拐进梧桐巷,一股清凉袭来。梧桐树开花了,粉白色的花束,繁盛茂密地掩在高楼的阴影中。 在钟荩跌倒的院墙边,每次经过,他都要停一停,深吸几口气,再进屋。

把购物袋里的物品按门别类放好,他冲了个澡。他现在很少碰酒,不良嗜好就是抽抽烟。猛的时候一天要抽二包。卫蓝警告过他,这样下去,不用几年,他的肺子就会像个黑袋。

他无意于改变。

两支烟抽完,他掏出手机,找出昨晚最后接听的一个号码,拨过去。

许久,才有人接听,音量压得低低的,呼吸紧促,她大概是在家中,接听电话不方便。“凌瀚怎么了?”

“就是向您道个别,我回北京了。”

“嗯,回北京好。我会过去看你的。”

他听见对方的呼吸立刻放松了。“谢谢,不打扰了。”

“凌瀚,他的事也……谢谢你费心了,你找的律师真的很优秀,他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远方公司会申请找专人看护他,他很快就能出看守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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