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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景如画(148)+番外

画尘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她脸上带着笑,“这些和钱、家境又有什么关系?无论做哪一行,他都是凭自己的能力,没有靠过他父母的余荫。刚到地理频道时,他只能给大家跑腿买盒饭,你能想象吗?我没有他那样优秀,可是,如果上帝夺去晟华这块土壤,我成了一株糙,他也不会觉得我就不是阮画尘。爱,应该简单如1+1,不会是三角函数,不会是微积分,不加辅助线,没有未知数,答案是唯一的。相爱,就好!对不起,我有些语无伦次。”

邢程站在黑暗中,他屏住呼吸,眼眶酸热难耐。他想,即使此刻死去,他也会欣然瞑目。他知道他输在哪里,不是土壤,不是阳光,而是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棵树。他是真的真的配不上她!

他要走了,以后不会再来静苑,不会做遥不可及的梦。双脚用力地踩着大地,每一步,不管是沉重,还是轻松,都要走得实实的。

画尘送他到车边,他上了车,发动引擎,对她笑笑。他摇下车窗,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只是像温和的兄长一样,伸手摸摸她的头。

画尘挥挥手,看着汽车远去,路的尽头,是林立楼群间璀璨的万家灯火。

她按住胸口,一步步向大门移去。好不容易走到保安室门口,她硬挤出一丝笑,“保安大哥,又要麻烦你了,请帮我打下120。”

三天后,何熠风从北京回到滨江。打开门,朝楼梯看看。没有人坐在那朝他笑着,说:我在等你回家。

保安口沫横飞地告诉他,那个晚上的情况有多可怕,阮小姐被抬上担架时,脸色白得有多可怕,像每根筋都看得清清楚楚。何熠风赶到医院,刚好看到护士扶着画尘从洗手间出来,她喘得气都接不上。隔着病号服,他都能看出她胸口裹着的石膏。

画尘对他笑一笑,似乎很抱歉,那笑容虚弱得一触即碎。

主治医生还是上次的那位,不等何熠风发问,他忙主动汇报。肋骨断了两根,现在用石膏固定,这段时间不能洗澡,尽量卧c黄休息。

何熠风彬彬有礼地道谢,语气平静。当他转过身看着画尘时,画尘一惊,他像是在他的周遭竖起了一堵冰冷的墙,表情漠然。“夫子,对不起!”

“告诉你妈妈了吗?”

“没有,又不是什么大病。”话音一落,画尘恨不得咬舌自尽,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何熠风笑笑,“那你好好养病,我还有工作,先走了!”这不是虚张声势,他说走就走了,都不等画尘回应。前前后后,他在医院停留了不到十分钟。

画尘忽然觉得委屈,眼圈一下就红了,立刻把脸扭到一边,赌气地没有挽留他。没想到,后面几天,他都没有来,不仅如此,连个电话也没有。画尘沉不住气,打了电话过去兴师问罪。

何熠风没有拒听,但是不说话。

“你真是不讲道理,我又不是故意摔裂肋骨的,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是我呢!”

“阮画尘,我作为鸣盛的执行总监,每一天《滨江日报》的头条新闻都是要亲自审核的。不管我人在哪里,滨江发生什么事,我应该都会在第一时间得知。”

“别和我说工作,我们现在在吵架。”画尘突然茅塞顿开,“你……在吃邢程的醋?”

何熠风冷冷地说道:“让一个男人为你吃醋,你觉得很得意吗?除非那个男人不是真心,不然没人能在感情上做到大方宽容的。你为了他的事,第一次向你爸妈提要求。甚至不惜拖着病体,在寒风里陪着他宽慰他,还摔裂了肋骨。我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因为你是个善良的人才那样去做。我想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该给你时间清静清静,或许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似乎闯大祸了,要命的是画尘还无法辩解。这才甜蜜了几天,就任其这样夭折?

出院回到家,毫不意外,何熠风已经抹去了一切属于他的痕迹。室内和室外一样,寒流来袭,冷得手脚冰凉。夜里抱着他枕过的枕头入睡,心里面把那个人恨得牙痒痒的。

编辑打来电话,斥责画尘见色忘义,最后问道:“你那个男朋友真是软硬不吃、刀枪不吃,你那么老实,以后能降得住他吗?”

画尘无奈地回道:“降不住也得降呀!”因为她爱他。

滨江入冬了,一开始,就是一天的冷雨。去医院做了个X光透视,终于把石膏拆了。画尘约了许言在鸣盛书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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