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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景如画(126)+番外

“遇到对的人会是神马感觉?”画尘问。

徐老师是已婚人士,有五年婚龄,还没有孩子。她说其实不是贪求二人世界,而是不敢生。身边的朋友、同事有太多离婚的,一男一女,分了,各自寻觅第二春,如果有了孩子,不管跟谁,都很可怜。

“对的人呀,就是感觉那个人是不会走,你不需要耍任何心机和手段,不要去想怎么留住他的心、他的胃,他就是不会走。”

“那不一定。”只要她在,何熠风就不会先走,那是一份义务,而非爱。

“不同的人,不同的感觉。”

广州的九月还如盛夏一般,头顶上的大太阳火火地炙烤着大地。领队说,这几个月都没好好地吃饭,挑个好餐厅,饱餐一顿,然后各自打道回府。

画尘慵懒地托着下巴,看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步履匆忙的人群。目光尽头有一个年轻的流浪艺人坐在一株梧桐树下卖力地吹拉弹唱,面前的盒子里放着几盘CD。他的歌声和吉他的旋律,在都市的喧嚣与汽笛的鸣叫声中被彻底淹没了。有人在他面前蹲下,翻看着CD。丢下一张纸币,拿走一盘CD。他头也不抬,全身心沉浸于旋律之中。

离开餐厅的时候,画尘也去买了一盘CD。可以随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为环境所左右,不计较利益得失,她欣赏这样的人生。

所有的人在餐厅就分开了,有人奔火车站,有人奔机场,留下联系方式,约了以后再一块去非洲。

办好登机手续,画尘去了趟洗手间,一抬头,镜中的自己有张黑黑的面容,头发干枯,发尾都分叉了。除了一双眼睛还似曾相识,整个人是大变祥。她瘦了十斤,昔日很合身的T恤和牛仔裤显得空空荡荡的,像是借的。

巧了,竟然是翼翔航空的班机。空姐的制服一式的旗袍剪裁,很有江南女子的清雅与秀韵,餐点也很好吃。画尘随手抽出航空杂志,是最新版的,上面写着顾问何熠风,主编简斐然。第二页就是鸣盛书屋的大幅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宁静,阳光斜射进室内,书架、植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笑容可掬的选书师捧着一沓书仰着头看天花板,天花板是透明的,映出整个书屋的全景。

飞机上还提供《滨江日报》,画尘要了一份。滨江今天的溢度是二十五度。空气质量:优。

上飞机前。她和华杨通过电话。她问要不要来接机,画尘说我打车。于是,下了廊桥,提了行李,她也没往接机的人群里瞟,专心致志地走着。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还是熟悉的嗓,画尘以为产生了幻觉。一直修长的手抓住行李车的把柄,画尘抬起眼,何熠风斯文内敛地一笑。

“嗨,何老师!”画尘也露出惊喜的笑容。脸黑,显得牙格外白。心是颤抖的,余波还在,不过仅仅是余波而已。

何熠风说的第一句话是:“吃过饭没?”

现在是傍晚五点,滨江的中秋时节,外面还是比较明亮的,画尘不知道他问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在飞机上吃过了。你来接机?”

“是。那就喝杯饮料吧!”何熠风拎起画尘的行李箱。

画尘看着他,他的面孔仿佛有一点点失真。这张脸,这样的距离,又是一层什么意思?久别重逢后的一杯饮料,没必要刻意拒绝。

他喝黑咖啡,她喝木瓜汁。画尘拿出相机,给他看拍的照片,还掏出在埃及买的一堆纪念品让他选,他挑了一只金字塔状的镇纸。

“月初的时候,去北京参加国际书展,遇到出版《飞》的责编,聊了几句。她非常期待舒意的新书,认为会刷新前面的销售纪录。中东给人的感觉很神秘,很多人畏惧战争又向往神秘。我问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新书,她说舒意26号回,到时问她。”

这是他为这时出现在机场的一个说明?何熠风永远都是诚实的。“写一本书哪有那么容易,年底初稿能出来,就是奇迹。过几天,我想去钱塘江观潮。”

“天气预报说,下周有个强台风有可能在浙江沿海登陆,到时有十级左右的大风和暴雨。每年中秋都有大潮,今年就在家休息吧!”她连手都晒黑了,黝黑的肌肤,看不到冻疮的痕迹,希望今年冬天不会再冻着了。

“啊,台风呀!我在沙漠里遇到过一次风暴。风暴过后,半个人埋在沙子里,耳朵、嘴巴里全是沙子,好像拍了回《新龙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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