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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不易(76)+番外

作者: 木子曈 阅读记录

秦铮顿足,又返回来躺在床上,“聂庭,小益调皮,明显是在闹着玩。”

聂庭放松捂住耳朵的手,“什么?”

“你再仔细听,小益从小就顽皮。”

“装的?作戏?”聂庭心脏又落回胸腔。

“季楠,你说我都叫了这么久了,隔壁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怎么也没来个人敲门?不应该啊,平时你咳嗽一声我都能听见,隔音没这么好啊。”

季楠甩了甩揉酸的手,翻下床,躺回地铺,“睡觉,无聊!”

说是睡觉,季楠却少见的失眠,近一年来,他已经很少失眠了,聂庭的出现,再一次打破他平静的生活,说的轻巧,假装不认识、不记得他,逼他知难而退,只有季楠知道,他装得多辛苦,每次见到聂庭,从前的种种,便如混进空气中的尘埃,无孔不入的侵入肺腑,能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已经去掉了季楠大半精神了,跟他回去是不可能的,季楠自认没那么豁达,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豁达,嘴上说着不计较,过去了就过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感情早已成为陈伤,结了痂,但不能碰,一碰就会抽丝剥茧的痛。

第二天,周六,加上农忙,学校给放了5天假,村里的孩子们懂事早,大多数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农忙假期孩子们都会帮着下田干活。

季楠起得早,一大早在厨房煮粥、烙鸡蛋饼,山村里的早晨炊烟袅袅,树叶、草地的露水慢慢散去,篱笆上的牵牛花全部张开了小喇叭。聂庭被各种各样关于季楠的梦折腾了一整晚,天擦亮就醒了,这会儿闻到葱花味,起身绕到厨房,静静的看着季楠在灶台前忙来忙去,这场景令聂庭有些恍惚,好像就在昨天,季楠在他那套小房子里,围着围裙,带着浅笑,站在灶台前煲着汤,听见大门声响起,他会回头,温柔的说一句:“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正巧季楠煎好最后一张饼,像是感受到聂庭的目光,扭头迎向聂庭目光,晨光下,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季楠短暂的失神,很快,他移开目光,“聂先生,早,准备吃早餐了。”

苏益顶着一头鸟窝状的头发,拎着一桶水晃晃悠悠的从小路往回走,隔着老远喊:“远方来的两位客人,请洗漱!”

趁着聂庭和秦铮去洗漱,苏益溜进厨房,拉住季楠,对着自己脖颈侧边用力一拧,拧得他直龇牙,“季楠,你看看,像不像那什么?”

季楠端着粥,偏头去看,“泛紫了,挺像虫咬的。”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像不像吻痕?”

季楠:“……”

“说实话,不太像,倒像是刮痧留下的痕迹。”

苏益扯着季楠,趁他不备,用力往他脖子拧了一把,而后迅速捂住季楠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说是吻痕就是吻痕,对不住了,拧痛你了,别叫唤。”

季楠眼泪直接顺着眼尾飚了出来,抽着气儿端着粥走出去。

吃早餐时,苏益故意拉低衣领子,往季楠身上靠,“楠楠,你帮人家吹吹,粥好烫。”

“咳!!”季楠一口粥呛到,夹起一块鸡蛋饼塞苏益嘴里,凑过去吹了吹他碗里的粥,“快、快吃,待会儿要出去干活了。”

“呀,楠楠,我脖子突然痒痒的,你帮我看看?”

季楠额角突突的,感觉着桌上两人的目光聚集在苏益脖子上,下意识的,季楠捂了下自己脖子那处被拧红的地方。

“你这什么虫咬的?看起来挺严重的,用不用让人送点药上山?”秦铮问。

苏益挑眼皮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季楠这只大虫子咬的,需要擦什么药?”

聂庭眼皮一跳,刚刚看到季楠脖劲处红痕时,心思已翻腾过一阵,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季楠咬的,季楠脖子上的也不可能是苏益咬的,季楠怕痒,脖子尤为敏感,每次聂庭想亲,他都会躲开,况且季楠从不会在人身上留下吻痕,弄狠了也只是咬肩,咬手臂,但被苏益这么拿到明面来说,不管是不是开玩笑,聂庭都极不舒服。

“不可能!楠楠从不这样……”

“咳!咳!苏益,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这个留着我们晚上慢慢说,慢慢说……”季楠红着脸,陪着苏益演。

四个大男人,早餐桌上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季楠咽完最后一口粥,“都吃饱了吗?我跟苏益今天要去帮村里的老人收稻子,你们自便,休息也好,山里转也行。”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聂庭说。

秦铮点头。

村东头的刘婶,儿子儿媳都在南方打工,刘婶一个人带着三个孙子在村里生活,老人腿脚不好,眼看稻谷都要熟掉穗了,赶着村里家家都忙,季楠听说了跟苏益合计着帮刘婶割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