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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之凤凰传说(15)

作者: 段楚楚 阅读记录

我们经常会给慕容温带去些好酒好菜,慕容温每次都不言语,也仅仅是淡淡地笑,或轻轻叹息,虽然那声音微乎其微,但仍是可以捕捉地到。有些东西,也许真的变了,或是丢了,但如此,便回不来了吗?作者有话要说:1、桃花什么时候开始在中国大面积种植,有哪些品种,偶米百度到,文中为自行想像,请误较真。2、太原王慕容恪过世后,可足浑太后就又开始胡作非为起来。作者在开篇时写到段昭仪已死,其实史上她那时还没有死。因为慕容温是段昭仪的养子,为她的婢女所生,而早前可足浑就因为段昭仪不小心发现她在宫里请人跳大神的事,才害死了段昭仪的亲戚,也就是吴王慕容垂的王妃段氏,所以现在她是前仇旧恨一起算,也为了一绝后患,再加上她认为这母子俩支持吴王,就找了个理由让人把段昭仪给活活打死了,慕容温则被幽禁在一个小院子里。不久后慕容温还被撤除了带方王的封号,一直关到一两年后秦军攻进邺城,逃也没法逃,又被秦军逮了个正着。很多年后,他被当了皇帝的吴王慕容垂封了个乐浪王。

第8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卷七

没有了慕容温春风般的相伴于旁,慕容冲也渐渐跟慕容泓、慕容凤等人逐渐相似起来,很卖力地练武习文。慕容泓的脾气虽然依旧暴躁、冲动,但却也不像原来般那么针对慕容冲,难道一把鸟蛋的威力真有那么大?求了好久,慕容冲终于同意带我去打猎。注意是打猎,不是围猎,围猎是把猎物都围在猎场内,而打猎则要碰运气,有时会碰上猛兽,有时只有野兔。其实来到大燕这么久,我完全有机会让他们教我习武和骑射,无奈心性还是太懒,又吃不了苦,总是虎头蛇尾,刚练了两天便撂挑子不干,长久下来,只得作罢,不想任何我天赋异禀,半路出家就能成为绝世高手的荒唐事来。

两年的时间,小黑已长成了骏美无匹的高头大马,负着身姿绝代的慕容冲,就如同一副画儿一般,让人不忍上前打扰,仿佛如此,便会惊扰了画上的仙人,转而飞升云层不见。

慕容冲将我拉上马,没办法,我始终学不会骑马,自己不敢,他也不让,所以,每次出来,都是二人同乘一骑,也不管旁人做何言辞。慕容冲驾着小黑慢慢地踱着,嘴里还嘟嚷:“带着你,我怕是连只兔子都猎不到。”“那不行,你好歹得射只野鸡给我瞧瞧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中山王的箭法如何?”我不依不饶,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他不会就打算带着我在这林子里吹风吧。“没有野鸡,麻雀也行啊……”话未说完,只见慕容冲挽弓搭箭,目光凛冽地昂首向天,两指一松,指间羽箭瞬间直冲天际,我抬着头,眼见一只大雁从天下飞落而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腹中插着那支刻有中山王名号的羽箭。“凤皇好棒!”我禁不住欢呼起来,不管身后的慕容冲,径自翻身下马,跑过去看那只落地的大雁。慕容冲见我下马,便也跟随而来。

我用手轻轻戳了戳大雁的后背,慕容冲语气淡淡道:“死了。”“死了?”我抬起来看了看慕容冲,又看了眼死去的大雁,不禁心酸,有些难受,道:“这样就死了?凤皇你好残忍……”“残忍?”慕容冲心道,可是你让我带你来打猎的,一转脸却又说我残忍,女人的心啊!他摇摇头,安慰我道:“这是打猎,他日若是上战场,更是要杀许多的人呢。再说,不是你央我带你来的吗?现下又嫌残忍,看来以后行猎,是决计不能带着你的……”看着我皱起眉头,越来越难受的样子,慕容冲捂起我的眼睛,道:“别看了。李忠,收起来——”“别。”我扒开他手,阻止道。“怎么了?”慕容冲搂过我轻问。我低声说:“我们,把它埋了吧。”“什么?埋了?”慕容不可置信道:“好好的埋一只死雁做甚?若是每次打完猎都再将猎物掩埋,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其实,我是个很多愁善感的人,见那大雁坠落的刹那,我想起了元好问的雁邱词:“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 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燕丘处。”这词真真写得让人痛彻心扉,才能千古流传。以前每每读这《雁邱词》,便会伤心落泪,现今与凤皇情深意笃,忆及于此,又亲眼见那大雁坠落,虽不至于当场泪下,却是心里堵得慌,有种想哭的冲动。“凤皇,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我定定地看着慕容冲,坐到他身旁,靠着他的肩膀,目光如水、语气悲婉得缓缓说道:“从前,有个书生在赶路的途中遇到一个捕雁的人,这个捕雁人告诉书生他今天遇到了一件奇事。他设网捕雁,捕得了一只猎杀,但一只脱网而逃,岂料脱网之雁并不飞走,而是在他上空盘旋一阵,然后悲鸣数声投地而死。这书生看着捕雁者手中的两只雁,一时心绪难平,便花钱买下这两只雁,接着把它们葬在汾河岸边,垒上石头做为记号,号曰雁邱,并作了一首《雁邱词》。”我娓娓说完,心中早已悲痛万分,慕容冲也是沉默,若有所思,我低低轻吟那词中的千古名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重复着我的话,慕容冲问道:“这便是那《雁邱词》吗?”“嗯,这便是那《雁邱词》。”我点点头,慕容冲深深叹息道:“当真是刻骨铭心之语!”“否则我尽忘前事,也不会见着这大雁,便想起了这个故事和《雁邱词》。”我又故意说了这句话,以防止他疑问我失忆却突然记忆的事。哪料慕容沉默了片刻却问:“这《雁邱词》乃何人所做?”“呃……想是编故事的人所做……”我着急扯谎:“我只记起了这个故事和这首词,连谁讲给我听的都不记得了,又哪里知道做词的人呢?”慕容冲点点头,并不怀疑,接着道:“那你能将整首词都默下吗?”“可以。”后世能将整首词都默下来的人只怕是太多了。“实难想像这雁儿竟能如此痴情忠贞,生死相随,倒把尘世间的痴男怨女都比下了去。”慕容冲对着雁子竟恭敬地拜了一拜,我心想,这又不是词中的那只雁,却也转而说道:“凤皇,以后,不要再猎雁了,可以吗?”“嗯。”慕容冲用力地点点头,我笑了,然后又和他一块把这只大雁埋了起来,做完这一切我们便靠在一起坐在树下低低说着话,却不料过了一会儿草丛里钻出一条青色的小蛇,飞速在慕容冲腿上咬了一口便欲逃跑,慕容冲“啊”得痛呼了一声,却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条小蛇,掐住头部三寸处一用力,那条小蛇便断了气。我看的目瞪口呆,慕容冲恨恨地将死蛇往远处一扔,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好深的齿痕。我的心揪揪得疼着,比我自己被咬了还要痛苦,我一个着急,立马便趴到他的腿上用力地吸了起来,吸一口便吐一口,慕容冲十分不解地问道:“楚楚,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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