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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气泡(189)

他有些顾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太突如其来,她是不是不喜欢。

舌尖还残留着柔软地被牵扯着勾出又卷起的微弱痛感,男人近在咫尺的喘息灼热滚烫,陶枝从耳尖到耳根都是红的。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平躺在沙发上自下而上看着他,认真问道:“你真的没发烧吧,会传染的啊。”

她声音娇娇的,带着喘息和细微的哑。

江起淮再次低下身,头埋在她脖颈间,闷闷地笑出声来。

陶枝平复了一下呼吸,指尖揪着他衬衫脊背处的布料,不满地说:“你笑什么?”

他没说话,抵在她耳畔的呼吸一点一点慢慢地平复下来。

男人好大一只压在她身上,看着没多少肉,重量一压下来才感觉得到骨架子死沉,陶枝拽着他往上提了提,小声抱怨:“你别压着我,重死了。”

江起淮翻身下来,沙发上本来空间就窄,后头还搁着两个抱枕占着空间,江起淮伸臂拎着那两个抱枕通通丢到地上,然后侧身躺着重新把人勾进怀里。

陶枝被他像抱娃娃似的抱着,不老实地动,她抬手,捏着他挺翘的鼻尖,又戳戳他的唇瓣。

她微凉的手指戳着他的唇角,江起淮头一偏,叼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下:“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陶枝撇撇嘴:“为什么突然要抱一会儿。”

为什么不接着亲亲了。

就亲一下吗。

就亲这么一下下就够了吗。

她正像个女流氓一样心不在焉地想着,就听见江起淮缓声说:“重新熟悉一下你。”

陶枝愣了愣,仰起头来。

江起淮阖着眼抱着她,眉眼淡淡地舒展开,终于放松下来的样子。

即使她不说,他也没提,他们之间还是隔着漫长的时间和距离,就连血亲几年不见都不会突然之间重新变得亲近,更别提其他关系。

陶枝抵着他胸膛撑开一点距离,垂下眼说:“我变了很多吗?”

“嗯?”江起淮伸手勾着她的脑袋揉了揉,然后重新摁回去,他说话的时候喉结轻微震动着,蹭得人有点儿痒,声音低沉,带着些难得会有的放松下来的懒散,“没有,还是我的枝枝。”

陶枝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抿着的唇角悄悄地翘起来一点点。

即使他们都一个人孤独地走过了很漫长的岁月,江起淮也依旧是江起淮。

是她再一次见到的时候,依然会怦然心动的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是她依然想要一笔一划将他写在本子上的那个枝枝的江。

陶枝之前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遗憾,因为他们错过的是彼此最好的年岁。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最好的时光这个定义是不应该用年纪来判断的。

十几岁的时候可以是最好,二十几岁也可以,如果到三十岁才能遇见最值得去做的事和最爱的人,那最好的年龄就是三十岁。

不是我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你,而是从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余生的每一天,都将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时光。

-

江起淮最近似乎确实很累,陶枝只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没说话,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他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陶枝抵在他怀抱里的脑袋蹭了蹭,小声叫他:“江起淮?”

没反应。

陶枝小心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仰面躺了十来分钟,没有睡着,并且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侧过头来,小心地仰着下巴,人稍微往下窜了窜,想起来。

结果刚慢吞吞地蹭下去,江起淮呼吸轻了轻,睁开眼来。

他感受着自己怀里一空,垂下眼去。

陶枝跪坐在地毯上趴在沙发边儿,看着他:“你睡得也是太快了,我刚刚安静下来五分钟有吗?”

江起淮目光低垂着,看了她好几秒,像是为了确认一下她还在这里,才撑着沙发靠垫儿慢吞吞地直起身,坐起来。

他一只手手臂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他声音沙哑,带着未醒的倦意:“地上冷不冷。”

“十分钟就睡傻了,有地暖呢,”陶枝拍拍毛绒绒的地毯,顿了顿说,“有点儿晚了。”

江起淮抬眼,看了一眼书架上方的挂表:“嗯。”

陶枝瞥他:“我要回家了哦。”

江起淮目光垂下来。

他眼底带着点儿还未完全消散的困意,眼角微微耷拉着,似乎是反应有点儿迟钝,他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声问:“鸡翅还吃吗?”

陶枝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对鸡翅有如此的执着?”

“因为你喜欢。”江起淮淡淡道。

顿时,陶枝心头一阵暖意袭来,她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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