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母仓鼠当赚钱工具，把它们关起来，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繁殖。怀完就生，生完就怀。仓鼠和老鼠差不多嘛，繁殖速度很快的，一窝又一窝地生出来赚钱，住在又臭又小的笼子里，而且母仓鼠营养也不好，吃的都是垃圾，有时候饿狠了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孩子吃了补充营养，无良商家也乐得省事。”
“这种环境下生出来的小仓鼠也活不了多久的，要不就带病，要不就体质弱，到了买家手里死得很快。”
裴穗听懂了，抿起唇讽刺地笑了笑，“不死得快一些，怎么能让人又来买新的仓鼠呢？”
听毛浩南这么一解释，裴穗和沈默都明白了为何卖仓鼠的商家也有被关在这里的。
裴穗皱了皱眉，结合这两天的经历，总结道“所以，并不只是虐待过动物的人类在这里，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丧失了自己良心的人类，可能也被关在了这里。”
“比如那些卖繁殖仓鼠卖星期猫星期狗的无良商家，再比如像我们今天的动物表演这样，那些为了赚钱而通过打骂动物强行训练它们表演的人类，还有那些动物园里为了谋取利益而克扣了动物一日三餐的饲养员，都有可能都被关在这动物园里。”
“非法捕猎者。”沈默言简意赅地补充了一种人，可能是他已经得到了的线索。
毛浩南明显很讨厌这些人，低低咒骂了一声，“这些畜生！”
“可他们，也是为了生存。”裴穗无奈而嘲讽地勾了勾唇。
只有赚到钱，才能维持生活，一家老小吃喝穿住不都得用钱吗？
毛浩南深深皱起眉，“可是难道就他们的生命宝贵？要用那么多条动物的命来换他一家衣食无忧？”
“所以这些是非黑白，都很难说清楚的，每个人都——”裴穗说到一半，忽然呆滞了几秒。
再缓过神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好像明白，我们玩的一场场游戏，被设计出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毛浩南茫然地看向她。
沈默也忍不住，默默挺直了脊背，好像也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第94章
他们俩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可裴穗却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或许很快，就会出现游戏给我们的选择。”
毛浩南想和沈默来一个“面面相觑”，沈默却没搭理他， 敛眸沉思着。
裴穗看着沈默， 察觉到什么， 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
沈默点点头， 掏出一面小镜子。
然后在镜子上点了几下，给毛浩南和裴穗看。
裴穗发现镜子上出现的， 是今天那几只仓鼠家族的仓鼠进那个大房间之前，正在雄赳赳气昂昂走路的姿势。
而它们的头顶， 还有虚影。
这虚影， 好像是它们以前经历过的事情。
一只仓鼠被扒了皮，浑身是血地躺在书桌上。
一只仓鼠被电击，皮毛都成了焦黑色。
还有一只仓鼠被肢解，血肉模糊。
裴穗有点不忍心看下去， 闭起眼睛，直到画面结束， 毛浩南戳了戳她，她才重新睁开眼。
“原来……这里所有的动物， 都是已经死了的？”
也是， 每场游戏里，还是鬼魂占大多数的。
毛浩南脸色铁青， 愤慨道“艹！老子知道了，原来这些动物都是被人类虐待死了的动物！”
沈默手里的镜子翻转， 他在上面划了一下。
出现了昨天裴穗她们见到的那只怀孕母猫。
大街上， 它被一个男人用开水当街烫死。
而那两只小奶猫， 则是被人用塑料袋活活闷死的。
裴穗语塞，鼻尖酸酸的。
想起昨天两只小奶猫还凑到她跟前求撸的可爱模样。
它们曾被人类那么深深伤害过，可是却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人类掌心的温暖，所以还是再次相信了她。
因为它们还是想蹭蹭人类温暖的掌心啊
他们三个沉默了半晌，裴穗问道“所以今天白天的驯人师，小象、狗熊、老虎就是在训练的时候惨死的动物吗？”
毛浩南脸色难看地点点头，“应该是，每年都有不少动物在高强度的训练下被折磨死了，你知道白鲸吧？它们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年，但是那些进行动物表演的白鲸，平均寿命都只有三十年。”
裴穗的心里头越发沉重，就好像被什么重重地敲了几下，说不出话。
沈默也沉默着收起了他的那面小镜子，继续发扬着沉默是金的精神。
毛浩南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还是别让我来这种游戏了吧，难受……”
虽然能开挂，但还是难受。
裴穗吐了口胸中浑浊的郁气，看向沈默，“能告诉我们你的这面小镜子，使用有什么限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