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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强撩侍卫以后(218)

老这么沉默下去,似乎也不好,赵贤率先发声:“文芷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三月前我就写信给殿下。”宋文芷半阖眼眸,目光耐人寻味,“可能山高水远,信还没到吧。”

“……这样啊,那可能还真是。”赵贤牵强的陪笑,知道这是给他留颜面了。其实他老早就收到了熙州的信,不过看都没看,压在了书房。

“伤在哪儿了?”

轻灵的音调将他的思绪唤回,他恹恹指了指后背,眼中有委屈有痛楚却没有怨恨。

半晌后,宋文芷挪到他身边。

“怎……怎么了?”赵贤怔然侧头,对上那张清丽的脸。看似无欲无求,漆黑的眸底却潜藏着万千念头。

宋文芷柔荑轻抬,覆上他的后背,“这里吗?”

两人的身体接触起来,赵贤像被烫了一下,虎躯一震,“对……”

目光古怪的对视,他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使劲掐了一下。下手极其狠,指甲嵌进肉中。

这一下堪称雪上加霜,赵贤呲牙咧嘴,“文芷姐,你这是干什么?疼,快松开!”

宋文芷非但没有松开他,力道更甚,似要将他那块肉拧下来。

“殿下记清楚这种疼。”她往前探身,贴耳道:“我看你在这种地方,心里更疼。”

柳家巷,陈宅。

陈金生端坐在书房桌案前,手上算盘打得飞快,一点点核对着近些时日的账目。主子出远门,他得将这边的事宜打点妥当,每日都不敢懈怠。

夜已深了,烛光倾斜在陈金生瘦削的面上,显得脸颊愈发凹陷,像是被剜去一块肉似的。

算完最后一笔,他执笔蘸墨,在其后打了个圈标记,随后将账本放在一个木匣里,上好铜锁。

西墙立着楠木书柜,他动了下边侧的一本书,后头挡板下落,显出一块凹陷的促狭密室。他将木匣放进去,尺寸正正好好,挡板随之阖上,书柜恢复原样。

笃笃

敲门声传来,陈金生踅身而对,嗓音粗糙如砾:“不是说了吗?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

外头没有分毫回应,唯有敲门声继续响彻。

“怎么回事,听不到吗?”陈金生不耐烦的皱起眉头,那有规则的叩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很是突兀,最后他受不了了,一定要看看这是哪个没眼色的下人。

皂靴踏踏而去,陈金生骂骂咧咧,“耳朵是他妈聋……”

打开门后话音戛然而止,他像被定住一样,瑟瑟发抖的往后退。

一个身穿皂色劲装的男人跟进来,修长如竹的食指抵在他眉心处,仅靠这一点力道,逼他后撤至墙角。

这人未戴面罩,劲装包裹的严丝合缝,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其上是一张俊逸硬朗的脸,让人过目难忘。

陈金生个子矮,只到他肩膀,嘴唇抖了抖,“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夏泽打量着他,沉澈的声音无甚喜怒,“要命的话,把你的账本拿出来。”

“……”

陈金生一怔,面含犹豫。

“我数到三。”夏泽松开他眉心,攥住刀柄,徐徐抽刀,“一,二……”

“别,别!少侠饶命!”雪亮的刀锋慑住了陈金生,他胆战心惊的说:“我给,我给你!别杀我!”

夏泽将抽了一半的刀收回,微抬下巴,示意他去拿。

陈金生会意,僵着步子走到书柜前,偷偷往后方窥了一眼。见对方漫不经心,右手摸到书柜上的暗器。

这暗器见血封喉,藏在小指粗的竹筒里。他深吸一口气,迅急转身,竹筒含进嘴里使劲一吹,银针似的暗器飞速而出。

可惜,他低估了来人的实力。

电光火石间,夏泽一个踅身,暗器自耳畔擦过。

陈金生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抵在了书柜上。刀已出鞘,脖子上一片冰凉。

“看来你不珍惜这条命。”夏泽手上使劲,刀锋不疾不徐的割破皮肉,故意放慢了速度,痛楚随之放大。

血从浅细的伤口流出,陈金身面部狰狞起来,对方周身散发着杀戮之气,俨然是动了真格。他这会真是无计可施,只能求饶:“少侠,少侠我给你!这次我绝对不敢班门弄斧了,求你别杀我!我还有妻儿老母!”

“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夏泽收了刀,点了点他的心口,“若你再耍花招,这里就要破洞了。”

赤-裸的威胁让陈金生差点尿裤子,他连连哀叹,讲起条件:“若我拿出账本,你不能杀我。”

“可以。”

这种承诺只能给予人短暂的心安,就像无根的浮萍,随时都会飘散。他这条命永远都是悬着的,可惜现在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