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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锦绣不灰堆(66)+番外

“这么擦脸会皴的。”苏君俨无奈地重新拿起面纸,细心地帮她擦试。

“不用你管。”虞璟本想凶巴巴地吼出来的,可惜哭得太厉害,一点气势都没有,倒像撒娇。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苏君俨的声音低哑/紧/窒,显得小心翼翼。

虞璟愣住了,她垂下头,抽了抽鼻子,心里无来由地软下来“我也不对。不该喝酒。”

苏君俨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搂住她。

半天,他才低声道,“答应我,把身体调理好,好不好。”

虞璟的头埋在他的肩窝,闻言,她抬头看他一眼,终是点点头。

◎白居易《吾雏》:吾雏字阿罗,阿罗才七龄。嗟吾不才子,怜汝无弟兄。抚养虽骄呆,性识颇聪明。学母画眉样,效吾咏诗声。我齿今欲堕,汝齿昨始生。我头发尽落,汝顶髻初成。老幼不相待,父衰汝孩婴。缅想古人心,慈爱亦不轻。蔡邕念文姬,于公叹缇萦。敢求得汝力?但未忘父情。

忆多娇

许教授扶了扶眼镜腿,从一堆检查报告单里抬起头来,看住虞璟,“你月经什么时候初潮的?”

虞璟脸颊飞红,不自在地绞了绞手指,“十四岁。”

“那你痛经吗?每次量是多还是少,有没有血块?”

虞璟越发局促起来,苏君俨似乎也有些尴尬,不自然将视线转向窗外。

许教授却似乎见二人的表现很是愉快,嗤笑道,“你们先别不好意思,她这毛病通在肝上,肝肾同源,现在不调理好了,难道你们以后不打算要小孩?”

小孩。他和虞璟的小孩。苏君俨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黝黑的眼珠凝视着她,虞璟却只一味羞窘地垂着头。苏君俨默默地看着她脖颈后面细碎的绒发,心里柔软一片。

“那个,我天冷的时候会疼,量倒还正常,偶而有血块。”虞璟的声音一如低鸣的蚊蚋。

许教授看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又不是外人。你这是因为心脾两虚,气血不足而导致的眩晕。肝是风木之脏,其性主动主升,肝肾阴亏,忧郁恼怒太过,肝失条达,肝气郁结,气郁化火,肝阴耗伤,风阳易动,上扰头目就会发为眩晕。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脾胃虚弱则气血亏虚,清窍失养。所以给你开的是归脾汤加减。补益气血,健脾养心的。”一面拔出笔帽,刷刷在处方单上写起来:

“党参三钱、白术两钱、黄芪四钱;当归两钱、熟地一钱五分、龙眼ròu一钱、大枣五枚;茯苓一钱二、炒扁豆八分;远志一钱五、枣仁一钱。每日煎服一剂。”

写完递给苏君俨,“你女朋友这身体不是一两天亏下来的,还好年纪轻,现在好好调养还不迟。烟酒不可以沾,饮食以清淡为好,盐要少放。还有作息时间要规律,不要熬夜。房事也要节制,不能太频。”

饶是淡定如苏君俨,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伸手/欲/去接处方单竟然没有接住,处方单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往地上悠悠坠落。虞璟和苏君俨一同蹲身去捡,不想两人的额头居然撞到了一起。

“怎么样,痛不痛?”苏君俨急切地拽住虞璟的胳膊,担忧地追问。

明明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娇弱的花朵,可是在他眼里,她总是不会爱惜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他害怕她生病,害怕她受伤,害怕她不健康,害怕她不快乐,害怕她……虞璟看懂了他眼里汹涌的情潮,朝他微笑道:“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痛。”

两个人还蹲着,一人捏着处方单的一头。

还是许教授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赶紧起了身。

“我这处方单又不是金箔,你们俩有必要用抬的吗?”许教授凉薄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虞璟这才讪讪地松了手,脸却又红了。

许教授心里赞赏,这年头会脸红的女孩子是越发稀罕了。现在的不少女孩子,脸老的跟什么似的,说话不分轻重,做事不顾场合,实在不像样。想到这里,她的声音不觉又和煦了几分,“还有你,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一天到晚思虑过多,老话说,只有上不去的天,没有跨不过的坎,有什么事情不要成天闷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没病都搞出毛病来了。”

虞璟知道对方是出于好意,感激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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