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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总是一语致死(127)

作者: 枫才 阅读记录

那里暗绣着两个大写字母,FQ。

是她名字的缩写。

方雀心念一转,抬眼看向何山。

她的臂章,怎么会在夜枭的口袋里?

何山挑眉,起身去拿画轴。

画轴展开,宣纸上画的仍是两人拿着画在看,只不过画中两人所拿的画轴上,已经填上了之前一层的画面。

再向下走,就到了潮升的第三层。

何山与方雀对视一眼——

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第三层幻境之中。

.

再次陷入黑暗,方雀驾轻就熟地倒数。

五、四……

沙土与草汁的涩味灌入鼻腔。

三、二……

受热膨胀的空气拂面而来,比体温还要高上一些,炎日的光投射在眼睑上,灼得皮肉发疼。

一。

方雀张开眼。

这第三层幻境的模样与她的预想出入不多。

她正站在部队的训练场上。

训练场与校园中的操场类似:

中间有一片椭圆形区域,边缘围着一条四百米跑道,四下里有一些铁质器械。不过,训练场要比学生们的操场简陋许多。

这里的跑道只是土道,其上散落着不少小石子,跑时尘土飞扬且滑脚;这里也没有草皮,当中的椭圆区域夏季杂草丛生,冬季枯草连片满目萧条。

方雀对这里熟悉无比。

她站在队列之中,不自觉地收紧周身肌肉,微扬下颔。

那位眉间有一道疤的寸头营长正捏着哨子,向队尾溜达。

队是一列长队,方雀这边是一溜女兵,正对面还有一队,全是男兵。

两队中间隔着一排海绵垫,方雀猜出这日的训练项目大概是“过肩摔”。

过肩摔,两两一组,互摔。

营长站在队尾,转身,吹哨。

嘟——

两队同时相向迈近一步。

“报告!”

方雀听到自己开口。

营长放下口哨,看了过来。

方雀平视前方空气:

“报告营长,我这少个人。”

营长眯起眼,用手指点着人头。

女兵比男兵多出一个,队伍最前首的方雀落了单。

营长四下环顾,正瞧见通讯连的两个兵带着检修设备路过。

那两人皆高挑,就是穿得完全不在同个季节。

一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扯着短袖T袖领子还在突突冒汗;另一个肤色干净,大热天仍穿戴整齐,腰带束得板板正正,还扣着帽子。

营长吹了声哨,那两人脚下一顿。

营长向他们招手:“过来,补个缺。”

说完,他仔细一看,又痞笑道:

“呦,今天运气不错,随便一逮还逮到棵草。你们回头看看,那是不是新到通讯连那小子,长得还真不错,听说咱不少小姑娘觉得他帅?”

男女两队相互望着,两边皆抿嘴硬憋,好不容易才憋了个面不改色。

营长见那边两人久喊不动,便又添了句:

“何山,来给咱们新兵做个示范。”

俊瞎眼的帅哥向这边一望,冷着脸装水泥电线杆。

一旁拎着工具箱的黝黑汉子自告奋勇:

“报告!何山他绅士,不好意思摔女人,我来!”

那汉子像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屈肘举手,上臂肌肉线条结实优美,将富有弹性的T袖撑得鼓鼓囊囊。

营长神色古怪地瞧着何山,尚不置可否,那俊美的电线杆子便自行迈了尊步:

“报告,我可以。”

方才自告奋勇那哥们劣迹斑斑,下手没轻没重,曾经摔哭过一整个连的小兵痞子,他来?开玩笑。

营长又逗他:“不来有你后悔的,这可是我们营花。”

某方姓营花抬眼,面无波澜——

她无法用神情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也不能向何山挤眉弄眼。

她尚在有记忆存留的时间段中,行动受限,只能依着当年真实发生的一举一动一步步来。

想来,何山也是如此。

何山冷着脸,一副和她不熟的样子,两步上前,一个过肩摔将她撂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围观男兵齐齐“嘶”了一声。

被摔惯了的人都知道怎样着地最疼,也知道哪里不能摔,何山极细心地选好落地角度,并在松手的最后一刻使了些力气,帮方雀做了缓冲。

此间细节方雀心知肚明,她垂着眼拍训练服上的土,向何山稍稍欠身以示感谢。

这些小动作蒙得过大部分战友,却蒙不过营长那个老兵油子。

营长:“何山!”

何山立正:“到!”

营长的笑全藏在眼角皱纹里,不怒自威:

“你早上没吃饭吗?方雀!”

方雀立正:“到!”

营长动了动手指:

“换你摔他,教教他过肩摔应该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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