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总是一语致死(10)
其余三人围了过来。
纸上短短一句话:
前信有误。一切平安,等我还家。
“前信?”方雀低声道。
楚江:“小师妹聪敏过人,名不虚传,这是关键线索。除去喜房,东西两侧还各有一间厢房,不如我们分头……”
容海上前插话:“姐姐一定和我一起吧?”
方雀并未瞧他,只抬手扯住了楚江的袖摆:“师姐,带上我吧,我怕。”
楚江:?
容海:??
鬼都走了,你才知道怕?
容海还想再挣扎一下,何山已经抬靴向他走去。
楚江看着被拖走的容海的背影,陷入沉思。
方雀目送二人进了西厢房,才转身去检查天井里的宴桌。
每张宴桌上摆有七套餐具,餐具包括一只小酒盅、一双錾银筷,还有一只红碟子。
每只红碟子下,都压着一份喜帖。
方雀在其中一张宴桌下,拾到了一只翠色珠簪。
她坐在珠簪正对的位置上,拿起与之相应的喜帖。
喜帖封面笔走龙蛇:
恭请娘子家妹。
方雀转头向楚江:“师姐,师姐?”
她唤了两遍,才终于将楚江唤回了魂。
楚江揉了下脸,打起精神去看方雀手里的东西。
方雀:“师姐,那封前信不在天井这,我们去东厢房瞧瞧吧。”
楚江:“好,我去喜房拿个蜡烛。”
一语既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是了,东西厢房都未点灯,是要带个蜡烛进去。
方雀木着脸转向何山容海进的西厢房:
他们进去很久了,可那房间仍是一片漆黑。
方雀:……
这两人在屋里干什么呢?
楚江摸了摸鼻子:“这屋子大多有点怪……哈,哈哈……要不,我们一起去拿个蜡烛?”
方雀转回目光,僵着嘴角:“好。”
取蜡烛的过程很顺利,楚江端着烛台,率先迈入东厢房。
东厢房内摆着书案书架,地面很干净,书籍上却落满了灰。
书都是兵书,方雀随手翻了几本,发现每一页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楚江从一堆宣纸中抽出一封信,杂尘四起,她抓着信扇了扇:“师妹,咳,在这里。”
方雀放下兵书走了过去。
信纸展开,只寥寥数言:
路遇急流,甚湍,恐凶多吉少,望节哀。
这就是那封有误的前信。
楚江:“所以是新郎被误传死讯,新娘殉情而去的故事吗?怪可怜的……”
方雀端着烛台往四下一照:“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师姐,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楚江收好信纸:“师妹所言极是。对了,这轮的任务是什么?”
方雀:“什么任务?”
楚江:“上轮是找新娘,这轮是什么?”
方雀:“……不知道。”
楚江:“……”
两只“无头苍蝇”面面相觑。
楚江果断往门外走:“按照经验,任务指令一般会出现在极显眼的地方,废话挺多,面积不小。”
方雀想起上一轮中的羊毛毡,一面点头,一面随楚江跨过门槛。
对面的西厢房仍是一片漆黑。
天井就这么大的地方,犄角旮旯都被方雀翻遍了,若说最适合当公告板的,还数那块现出血字的暖光。
方雀径直走去查看,果然,地上的血字已经发生了变化:
吉时已过,新娘仍流落在外。
新郎悲痛欲绝,他用命护着的人儿,为什么不愿嫁他?他们可是青梅竹马……
难道,他死生不弃的深情,换来的竟是嫌怨和恐惧?
大凶之时将至,请确保新郎的安危,使其尽快完成拜堂仪式。
楚江看罢,重重叹了一口气。
方雀:“师姐昨晚,有留意新郎的去向吗?”
楚江摇头:“没。不过,我们可以去那边找找。”
她纤手一抬,指的正是黑出态度的西厢房。
院门已被锁上,现有地图的未知领域,只剩下那个诡异的西厢房。
方雀没什么意见,拍拍手就往那边走。
楚江跟在后边,默默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一张七弦琴,指尖按在琴弦上。
方雀摸上门扉,回头瞧了眼楚江:准备好了?
楚江点头,指节扣得发白。
方雀一推未果,复又勾起手指轻敲两下:“师兄?”
无人应答。
方雀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内里静得出奇,就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方雀沉吟片刻,抬脚一踹。
咔嚓——
屋门大敞,内里陈设一览无余。
方雀默默收回跨进屋的一只脚。
楚江大惊,指尖一抽,重重勾出一声琴音,悬在梁上的东西随这乐音晃了一下。
那是个妙龄女尸,上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