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时写的歌(78)

“我看看，”乘客摸出手机翻找，“二号航站楼。”

“国内还是国际？”

“国际。”

出租车上的电台正在直播今晚光辉奖的压轴奖项，年度最佳女歌手与年度最佳男歌手。最佳女歌手是程心妍，在程心妍表演的时候，出租车缓缓停下。

“给现金吗？”

“对。”

身穿黑色卫衣的乘客提着大包从后排走下车，他找到值机柜台，递上自己的护照。柜台小哥看到他的名字时不由自主挑了一下眉，然后微笑着给他办理登机牌和托运行李。

“我需要贴一个易碎的贴纸。”

“好的。”

到达候机室，离登机时间还剩十五分钟，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候机处挂在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今晚颁发的光辉奖，他看到获得最佳男歌手的王祥辉正站在记者堆里满面笑容地接受采访。

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人，他的手指在绿色和红色按钮之间犹豫，最终还是按下了绿色键。

“喂——”

电话那头的人非常不耐烦：“喂，你人在哪里！？”

苗嘉楌脚步迈开，急速跑到角落：“我在，呃……”

就当他难以启齿时，广播里响起甜美的女声。

“前往阿姆斯特丹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KL***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乘机手续,请您到……”

电话那头的人立刻炸了：“苗嘉楌，你在机场！？别告诉我你现在就要飞去英国找陆泽义！”

苗嘉楌想糊弄过去，但实在找不到借口，只得硬着头皮承认：“是你答应我只要我拿到新人奖就给我假期去找陆泽义。”

陆晟气到青筋凸起：“可我没说是颁奖典礼结束！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记者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采访你？！”

“我知道我不对，”明白自己理亏的苗嘉楌确实心虚得不得了，却又小心翼翼地顶嘴，“但是，我是不会回来的哦。”

“你！我X！”

快气疯的陆晟不顾形象地骂了一句，苗嘉楌好想挂电话，但又不敢。不敢吭声的苗嘉楌听见陆晟做了几次深呼吸，像是在调解情绪。没一会儿，他用稍微冷静一点的声音问：“员工的护照不是都扣在公司吗？你是怎么偷偷拿出来办的签证？”

苗嘉楌坦白：“我把护照挂失补办了本新的，然后去办的签证。”

陆晟用似挖苦似夸奖的语气回他：“你还真行。”

机灵的苗嘉楌听出对方的神经放松下来，赶紧认错加装可怜：“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偷偷跑掉。但是回来后我绝对会好好工作的！你看我们一年多没见面了，多惨呀对不对，你可怜可怜我们！”

“你们可怜个屁……”这一瞬间陆晟听起来非常沮丧，不过下一刻他又恢复到令人敬而远之头疼无比的大BOSS形象，“行，一周是吧？下周的今天我要看到你在办公室里报道，不然我就去弄死陆泽义。”

“别别别，你别弄死他，弄死我弄死我！”

“闭嘴，”陆晟烦躁且不耐烦地挂上电话，“下周见！”

“喔！”

苗嘉楌放好手机，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他这算是通过了吧！

想到靠一年多的努力拿到最佳新人奖，又因为奖杯获得去看陆泽义的机会，走向登机口的苗嘉楌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在光辉奖新人奖宣布不到半小时，远在伦敦的陆泽义依靠网络知道了苗嘉楌获奖的情况。他给苗嘉楌发了一个恭喜的表情包，但一直到他结束工作时都没有得到回复。

是被拉去庆功宴了吧？整理桌面准备下班的陆泽义如此想着。正考虑着要不要给陆晟留个言确认情况，已经下班同事丹尼尔灰头土脸地回到办公室。

陆泽义问：“发生了什么吗？”

“太糟糕了！”丹尼尔感叹并诉苦，“我家那里的暴风雨越来越严重了，飞机和道路交通都停运。这周我回不了家，所以过来拿公寓的钥匙。”

丹尼尔是荷兰人，平时在伦敦租房，周末偶尔会回他在海牙的家。

陆泽义露出可惜的表情：“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没事，去喝酒吗？”对方好像已经恢复了过来，“今晚正好有球赛！”

陆泽义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抱歉，回去我还要写作业。”

“陆啊，你真的太自律了，偶尔也需要放松呀！”

陆泽义依然回之抱歉的笑容：“或许下次吧！”

丹尼尔耸肩摇头，放弃邀请他。

回到租借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陆泽义用几片简单的吐当作晚餐。手机依旧没有得到苗嘉楌的回复，这让他很在意，苗嘉楌从没有那么久不回复他，终于他决定给陆晟留个言旁敲侧击地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