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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三国(147)+番外

作者: 向晚鲤鱼疯 阅读记录

孙贲领着寥寥几个兄弟,顶着白毛毛一头雪花走进了孙府。

他本被边塞风沙雕刻出来的刚毅面庞上沾了隐隐的怒意,愈发威严肃穆,一双剑眉染上一层冰晶,则更显得冷酷无私。

孙辅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和长兄肖似的面容在细雨水乡里润养多年,倒修出一派恬淡温和的气度。

今天也只是着了一身雪白的衣衫,用玉簪束了发,疏风朗月似局外人。

老夫人端起一盏茶,以一丝渺茫的雾气遮断视线,徐徐饮下一口茶,待胸口的凉意略微散去,方揉了揉额头。

“国仪。”她亲切地唤一声孙辅的字,将他招至面前。

孙贲的视线却是极冷的:“我要见少主。”

作者有话要说:迟了,因为上午恰了个发的冰皮月饼QVQ吃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冰皮里面塞五仁的是什么魔鬼操作啊!有被伤害到TvT

第69章

别院里, 雪寂寂无声地落着,唯有炭火毕毕剥剥地燃烧。

红泥的小火炉上盛放着一枚精巧的铜壶, 垂下两只兽耳。里头搁着温着酒,酒香淡淡地氤氲出来,浸着心肺。

老夫人于是放下了茶杯,令收拾着药箱的李隐舟暂且留步,陪她见客。

她对孙贲是同样的客气:“伯阳数年以来镇守边疆,这一路想必十分辛劳。李先生,你替老身帮他斟一杯温酒暖暖胃吧。”

孙贲却不吃这一套:“某谢过老夫人的关切,如今边线动乱,少主却不肯发兵,某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难道, 他觉得贲也会谋逆不成?!”

他的口吻,俨然已经是质问。

孙贲的父亲是孙坚的兄长, 他自己又是家中长子, 于情于理都比旁的宗亲更有话语权,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 竟叫一个不到及冠、身无军功的竖子小儿夺了兵权,令他心里怎能不介怀。

更别提孙权竟敢先动手清理了孙暠。

他自觉有资格问责孙权。

孙暠这个蠢材败不足惜, 但孙权竟敢枉顾伦理纲常对宗亲下手, 虎狼之心,可见一斑!

想到此子行事作态毫不遮掩的阴狠,他也直接将孙权摆在了逆贼的位置上,既然他孙贲是兄弟中最长的大哥,就理应由他清理门户!

手中的剑几乎拧出火花。

老夫人却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兵力吃紧,只能分一分轻重缓急, 这也是张公、子敬和公瑾一块做的决定,伯阳可以问问他们是不是如此。”

孙贲却不信:“兵力吃紧,却纵人屠了世家?好一个孙仲谋。”

便是旁观的孙辅也察觉出话语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忖度着此刻不宜和老夫人发生冲突给人留下话柄,索性走了几步,亲自动手替他斟上一杯温酒。

温热的酒液将肃冷的空气晕染上一层薄雾。

他借着衣袖的遮掩用银针试了试毒。

见银针照样雪亮如初,才自觉多心,放心地将酒杯推给孙贲:“兄长先喝杯酒消消气,屠门世家也未必就是少主所为,听说是起了内讧。这些世家原本就跋扈惯了,我看,死了就死了吧。”

死了就死了吧。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令李隐舟下意识地蹙眉。

他轻微的表情却被孙辅敏锐地捕捉到了眼里,竟很友好地对他笑了笑:“久闻先生大名,听说也是先生见了将军最后一面,如今能如此快重新振作起来,不愧是少主选出来的人才。”

这话里分明有别的意思。

孙贲狐疑地瞥李隐舟一眼,碍着还有要务没有发作。转身接过弟弟递来的酒杯,用力往嘴里一砸,抹了抹嘴角冷笑道:“贲是粗人,喝不惯老夫人的温酒,还是找少主再要一杯烈酒吧!”

老夫人也留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阔步穿过庭院。

“越发没有规矩。”她气得指尖发抖,按不住手里的拐杖,“即便你们再不满权儿,如今四面楚歌,怎能先乱了自家的阵脚!”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辅也不好直接告辞。

唯有顺势留下来陪她说几句话。

他掀开衣袍落了座,倒很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行云流水的动作,极有清闲公子的风度。

他劝慰道:“兄长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就像木头一样宁折不屈。其实以辅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便牺牲一个孙暠,几个世家,又如何?只要能成江东的大业,又何必说什么圣贤话,做什么仁义事?如今这乱世里头,唯有枭雄可以称霸一方。”

唯有枭雄。

孙辅平和的神色中,青色的血管在额角隐约地凸起,证明他此刻心绪并不如面上一般平静。

老夫人倒有些诧异:“看来你并不是很反对权儿。”

孙辅很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一开始也并不放心,只是见主公雷厉风行,辅实在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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