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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69)

陈平一愣,赶紧回神,“啊……是,那,那爷,原来那张玉牌不用了吗?”

秦敛抱着时候,腾了手正在那里叠帕子,嘴角的梨涡还在若隐若现,“不用了,就用这张,原来那张,便随他放着罢。”

“是。”

……

马车哒哒前行,沉默了好久之后——

“陈平……”

“在,爷吩咐。”

“日后,我用膳的时候你不必再退下,在边上伺候着罢,若我……若我不慎沾了汤汁之类的在脸上,记得提醒我”

陈平:???

***

待到秦敛带着食盒离开承乾宫后,林秋娘也随着一起退出了殿外,于是书房里只剩下了母子俩。

温溪吃完了碟子里最后一个雪媚娘,指着另一个碟子里还剩下的最后三个芝士流心塔冲着最上首书桌后头正在装模作样奋笔疾书的赵宸慢悠悠地喊了一句,“哎哎哎,某个正在和自己亲娘赌气的小伙子,还剩下最后三个芝士流心塔,可是新品种哦,要是没人想吃的话我就统统都吃完喽!”

赵宸咬唇,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没赢得过自己独自里的馋虫,哼了一声,瞧着一脸别扭样地站了起来,从书桌后头走了下来。

等走到温溪身边,这小子眼睛骨碌碌地转,看房梁看地毯就是不看她这个妈。

温溪明白,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有了自己的自尊心,做大人的有时候不能总一味地站在制高点对着自己的孩子发号施令,得给孩子一个合适的台阶让他下来,照顾好他懵懂初生的自尊心。

于是温溪拿起碟子递到赵宸跟前,“喏,新品种,你没来坤元宫的这两天新做出来的,做好了就拿来给你尝了,快吃吧,等冷透了便不好吃了,我知道我之前瞒了你装病没去朝议是我的不对,妈妈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哪,吃了之后便原谅妈妈吧!”

赵宸顺利地走下了台阶,脸也终于不再是臭臭的了,接过碟子,在温溪身边坐了下来,拿了个芝士流心塔就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不出意外,里面的流心芝士顺着他的嘴留啦出来。

温溪再一次抽出一条棉帕替赵宸擦去嘴角快要流下来的芝士,“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吃得满嘴巴都是。”

赵宸接过棉帕,在下巴上稀里哗啦地随手一阵擦,撇嘴嘟囔道:“谁说没人同我抢,雪媚娘都被吃完了,这种的也只剩下三个,你还给秦敛准备了那么一大盒,我都没得吃到。”

温溪伸手弯指,在赵宸脑门敲了一记脑瓜子,“都当了皇帝了,还在斤斤计较这些,这些吃完了我再给你做便是了,男孩子胸襟应当放得更加开阔些,别说秦敛吃了你几个甜点,人家好歹也算是你的夫子,便是寻常百姓家,孩子上学堂,还得给先生送束侑呢!你可不要认为把人家现在一趟趟进宫教文习武是他必须做的,若是他不乐意,我们母子谁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朕知道……”赵宸小小声嘟囔,他也没说小心眼不给秦敛吃,只是说的急了些,嫉妒秦敛把他娘做给他吃的都给吃完了而已。

温溪微叹一声,正了正神色,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儿子额前从发髻里的炸出来的小碎发,“淳哥儿你要记住,即便你是帝王,但在这世上,没有谁对谁就是有义务理所应当的,便是我作为你的母亲也一样,世人对你好,敬你怕你,服侍你尊重你,有是因为爱,因为利,更甚者因为恨,你或许可以不做等价的回应,但你必须牢牢记住,没有谁有义务必须对你好。”

并非是特意给孩子灌输什么民主平等的思想,温溪有时候真的很怕这孩子会像了他的父亲,自私的眼中除了他自己再看不到任何人,放空一切的自大,所有人在他眼里所有人对他必须是理所应当。从不记人好,因为那是你应该做的,却能牢记最微末的怨,因为我若有问题就是你的罪过,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可惜即便是帝王,这个地球也不是以你为中心在自转,她厌恶透了她曾经那个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从不把别人性命放在眼里的丈夫!

赵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温溪也不急,这种事得慢慢地说慢慢地教。

“那妈你下一次的朝议可不许在耍赖了,必须得陪着我。”赵宸脑子一转,又转回了他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呃……”温溪卡壳,看着儿子纯真的双眸,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下一次罢朝的理由她都已经找好新的了……

然而最终,第三次朝议温溪果然还是没逃掉。

这次到并非有人催促她,而是她自愿便去了。

南黎公主已经在镇南边军将领韩钊的护送下即将抵达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