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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56)

“咣当”一声,连带着桌面上摆放着的茶具都纷纷侧翻在地, 还碎了好几只。

就在这时,厢房们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一个和赵韫穿着同样衣饰的年轻内监。

这内监在外边的时候便听到了里头的动静,打开门一看里面满地狼藉,脸色立时变得异常难看,他指着赵韫的鼻子便是一通骂:“我说狗东西,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要撒狗疯上外头撒去,这屋子不是只有你一人!别以为伺候了刘婆子你真成主子了,也真是倒霉,和你这只疯狗住一间!呸,恁的玩意儿!”

这内监是和赵韫住同屋子的。

刑司主事有两人,一男一女,女的便是刘婆子,男的是一个姓田的老太监。这个骂人的内监便是那田老太监的徒弟。

本来刑司的宫人都是七八个人同挤在一间通铺里,这两人一间的待遇也只有田老太监的徒弟和刘婆子的“干儿子”才能享受。

但即便这般,两人住的这间屋子依旧闷热潮湿,满鼻腔充斥着莫名的臭味和霉味,从住进来到现在,赵韫就没有一个晚上是能睡一个好觉的,他觉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彻底奔溃了……

对于这般谩骂,赵韫沉默地低下头去并未多言,眼中却是有森冷的杀意一闪而逝。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下贱肮脏的东西都给杀个干净!

就在这时,房门外颤巍巍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是个看起来八九岁孩子的小内侍。

小内侍畏畏缩缩地看一眼屋里的情形,吞了口唾沫装了壮胆子对着赵韫产声道:“公……公,刘嬷嬷唤您过去,说是……说是身子有些许乏了,让您过去给她捏捏肩……”

说完,人就一溜烟地跑了。

赵韫整个人僵硬得就像一块石头,隐在袖管中的手死死握成拳,竭力忽视掉一旁人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屋外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快些想办法……赵韫边往刘婆子的住处去边想。

刘婆子救下他并认作“干儿子”究竟是个什么龌龊的目的他心里很明白,当时为了保住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一条命,他不得不虚与委蛇,假装答应。

期间,刘婆子几次都按捺不住对他动手动脚,赵韫强自忍耐下来,以养伤为借口与其周旋,甚至不惜谄媚赔笑,生生忍耐,这才勉强平安自保到了现在。

从前,他很是喜欢站在局外,看戏一般看着他后宫的妃嫔们为了争夺他的宠爱用尽手段心机,撒娇装嗔,谄媚娇笑,他享受其中也冷眼旁观她们为夺宠争得头破血流。

却不想有朝一日,他竟也需要学从前这些被他当成消遣的手段去讨好一个下贱丑陋的老婆子以求自保……

近几日,刘婆子频繁找他去她屋里,不是捏肩便是捶腿,言语动作间的暗示,让赵韫感觉到,这老婆子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若是再不想法子摆脱了这个下贱婆子,那他真的要连最后仅剩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当务之急,必须得尽快想个不易让人察觉到他的法子来解决掉这个下贱婆子,还有前言的困境,必须也得尽快摆脱,他坚信既然老天让他重得一次生命,必有其寓意,他绝不可能就这样做一辈子最底层最下贱的奴,不能任人这般欺凌下去,他想他既回来了那便必是来复仇的!

***

近来京师即周边几个城镇都是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雨过天晴,天儿倒是再不想之前那般能要了人性命的炎热了,倒也算是老天有眼,大大缓解了近月以来的赤炎干旱,本来已经快酿成旱灾的问题倒是日趋平缓了下来。

炎热干旱的问题得到了缓解,温溪在这方面上吊了个把月的神经也终于能松泛些下来。

所以她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忙些别的。

这段时间,她抽空把赵韫留下的那一宫莺莺燕燕们都给处理了一下。

温溪从前都没有认真算过,这次仔仔细细地大翻查,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经过精确的统计,赵韫的那一宫妃嫔,不算她这个皇后和已经死了的柳诗婳,从位份最高的张贵妃到最末等的更衣,再加上另有那么些个明确知道爬龙床被赵韫收用过但并未有名分未被计入彤史的宫女,前前后后居然足足有一百零六人!

温溪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早已不在意赵韫究竟有多少女人,如今这仔仔细细地一遍盘算下来也不禁咂舌,这就是一天换一个,也能三个多月不重样,再加上她和柳诗婳,这踏马刚好就凑齐了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啊!

这样的后宫不闹腾才怪。

所以赵韫最后死于马上风真是一点儿也不用替他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