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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28)

字里行间,看着那平日里端正漂亮的字迹这会儿都有些歪扭了,温溪可以感觉儿子那种亢奋,他说,秦卿想到这法子真是棒呆,还写了三个加粗的“陆陆陆”。

这些词儿都是平日里私下从温溪那儿学,母子俩私下无人的时候偶尔会突然蹦出这样些的词儿。

温溪失笑摇头,继续读下去,这样也算是儿子的成长吧……

可读着读着,当她读到秦敛杀鸡儆猴,一刀削下了鸽子脑袋,而儿子兴奋地告诉她,秦敛下棋输给他那把削各自脑袋的乌铁匕首是吹发可断的宝器时,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个秦敛真是……

其实这些年随着赵宸的逐渐长大,温溪一直都在烦恼儿子的教育问题。

她前世所接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显然不是很适合她儿子现在的情况。

她很矛盾,既不想儿子小小年纪便将深宫这些冷血的阴谋手段习以为常,但赵宸现在是一个帝王,一个各方虎视眈眈盯着的帝王,若真是十二岁孩子的单纯,恐怕都活不到成年。

温溪看着结尾处上儿子兴高采烈的和她说秦敛是个臭棋篓子,输了他许多局,不光把乌铁匕首输给了他,最后还欠他一把暗藏机关的小袖箭,对方承诺未来一月之内命人做好后在送来。

看来经过昨晚上那么一出,这小子是和秦敛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了。

都说一个孩子的成长,母亲教会他细腻柔和,父亲使他刚硬坚强。

于宫中那么些个孩子而言,赵韫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温溪甚至都希望自己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他的存在。

比起让儿子登上至尊之位做个名留青史的明君,温溪却更希望在权谋倾轧下长大的他能少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

温溪斜靠在榻上,一只手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巧贵妃榻的把手,陷入了沉思中……

这个秦敛,内里绝对是不俗的,若他愿意……

只是她到现在为止都弄不清楚对他们母子俩他究竟持什么态度,亦或者说日后会是个什么态度,她得寻个合适的机会探一探。

就在温溪陷入儿子的思想素质教育的难题之时,一直很安静的屋外忽然就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很快,宫人匆匆进来来禀,说是丽嫔娘娘前来拜访,询问太后见是不见。

温溪将信纸收拢起来交给林秋娘去妥善放置,然后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使人进来。

宫人退出去没一会儿,便有一股幽幽的暗香先飘了进来,而后便见一个一袭素衣还妖娆婀娜的年轻女人像没长骨头一样,摇曳生姿,打着团扇,掐细了水蛇腰一扭一摇地进来了。

翠谷侍立在一旁,心说在这种温太后已经明确表露了“闲人莫扰哀家清静”的情况下,还敢一如既往地来坤元宫串门子的后妃,也只有眼前这位丽嫔娘娘了。

丽嫔身形本就婀娜,穿了件束腰的素白挑线纱裙,装模作样地给温溪行礼,一弯身,曲线越发妖娆了。

翠谷在旁边暗自一打量,不禁暗叹咋舌,俗话道,想要俏一身孝。先帝驾崩,这后宫的女人不论真心还是假意都是一副伤心欲绝到人比黄花瘦的模样,就连她家主子,这些日子熬下来也憔悴消瘦了不少。

可好家伙,这丽嫔倒好,没了个夫君,唇红齿白,比之从前越发妖媚艳丽了,越发跟个勾人的狐狸精似的。

“请太后娘娘安~”丽嫔捏着嗓音,声音娇媚到发嗲。

“坐吧。”

温溪瞥一眼丽嫔,随口示意她入座,而后便拿起一本案桌上堆着的账册,翻看了起来,便不再理会丽嫔。

丽嫔似乎也习惯了,自顾自起身,软弱无骨地挨坐进了温溪炕桌对面的软靠里,然后上半身软趴在炕桌上,面带微笑。托起腮盯着看温溪翻阅账册。

温溪翻完了手上的这整一册账簿后才掀了掀眼皮,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

丽嫔露齿娇媚一笑,“没甚,就是想来瞧瞧,咱们皇后娘娘变成了太后娘娘之后有甚变化,唔……果然,越发标致动人了呢。”

温溪不吃她那一套,“有话便讲,不然的话便回去,这段时间安分低调些。”

丽嫔摸摸鼻子嘿嘿一笑,“罢了罢了,真是无趣……嫔妾来呢,还不是因为太后娘娘说凤体不大爽利,不见任何人,这不后宫的那些姐姐妹妹们都坐不住了,跑去嫔妾那里想让嫔妾跑一趟,替她们瞧一瞧娘娘凤体究竟是否安康,嗯……大碍也想顺道打听打听,娘娘准备如何安排她们的去处。”

丽嫔姓谢单名一个妤字,是原扬州知府谢道奇的同宗的远方侄女。

说是谢氏同宗女,其实她的身世有心人都心知肚明——谢妤原是扬州瘦马出身,因容貌绝色,被谢道奇收养,安作谢家同族远方侄女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