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缺你(120)

程斐然听出了司律的意有所指：“可《无罪》的宣传并没有开始啊？”

“纸是包不住火的。”

慕晚晝作为国民女神和金翼奖最佳女主的候选人，一举一动都是焦点所在。更何况这次离开，连沈清澄都不知晓她的归期。终有一天，事实定然会被公众所皆知。

“看来有场硬仗要打了啊。”程斐然抬眸看向司律，笑了笑：“这一次，我可不允许你孤军奋战了。”

慕晚晝回到沈家，向沈靖康和纪尘夫妇俩坦白了近日里发生的一切。老两口原本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曲折离奇。除了心疼外，他们也爱莫能助。纪尘告诉慕晚晝去了国外就安心治疗，不要有任何负担，沈清澄和孩子他们会照顾好的。慕星辰也不吵不闹，懂事的她告诉妈妈，自己会乖乖地听爷爷奶奶的话，还会替她好好看着妈咪。

临近晚饭时间，沈清澄倒是出乎意料地回来了。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询问慕晚晝法国那边是否都作了安排，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吃饭的时候，一家人也是热热闹闹的，没有半点离别的的伤感。

饭后，慕晚晝没有多停留，独自一人回到了隔壁。纪尘抱着慕星辰上了楼，小家伙忍了半天还是没能止住往外掉的金豆豆。

沈靖康在厨房里看着沈清澄正发泄似的清洗着餐碟，一声喟叹：“澄儿，想哭就哭吧。”

沈清澄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丁点的声响，泪水却不断地砸落进满池的泡沫中，瞬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月高悬于空，熠熠生辉的星芒像是给漆黑的天穹铺满了一片碎银。沈清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眼看离慕晚晝出国的日子还没剩两天，心中越发地空落落。

“沈小姐，兴致不错啊。”许久未现身的“慕夜”推开了院落的门，缓步而来。

沈清澄足下轻点，稳住了秋千：“不知慕小姐有何贵干？”按理说慕晚晝的决定，作为第二人格的“慕夜”也应当是知晓了，可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呢？

“慕夜”少见地依偎在沈清澄的身旁，她重新晃起秋千：“还记得你问过我有什么愿望吗？”

沈清澄当然记得。若非是自己心软，多嘴问了那么一句。也许现在的“慕夜”仍会安分守己，她与慕晚晝也不用饱受分离的痛楚：“记得。”

“慕夜”侧头看向沈清澄，眼神中满是希冀：“那我说了，你能帮我实现吗？”

“如果是想要留下来的话……抱歉，我做不到。”沈清澄的底线永远都是慕晚晝。她感激“慕夜”从过去到现在为保护主人格所倾尽的一切，但她也坚决不会让“慕夜”完全变成慕晚晝。

因为，她们本就不同。

“当然不是啦。”自己的存在是有悖常理的，所以任性过后的“慕夜”对于慕晚晝的选择并没有任何异议。毕竟，她的初衷也是为了保护主人格：“明天陪我去游乐园玩一天，好不好？”

沈清澄很是疑惑，可当“慕夜”那稍显稚气的笑容落入她的眼眸中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好。”

“那我们明天见。”得到肯定答复的“慕夜”从秋千上一跃而起，伸出小拇指欲与沈清澄勾指约定。

沈清澄瞧她这般没长大的孩童模样，于心有一瞬竟是把“慕夜”当成了妹妹，便顺应而为：“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与慕晚晝在日记本上协商后，获得一天身体占据权的“慕夜”敲开了沈家的门：“沈……”

不曾想，来开门的居然是纪尘：“是小夜吧？快进来吃早餐。”能这么熟络地打招呼，不仅是因为之前慕晚晝的坦白还有昨夜沈清澄的告知。

但毫不知情的“慕夜”眼下真是有些左右为难。她张了好半天的口，也不知该先叫人，还是该先问纪尘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谁的。

“你和晚晝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了。”纪尘不愧是□□湖，说话直点要害之处：“澄儿也和我们说了今天会是你过来，所以把心放宽吧。”

“谢谢纪阿姨。”“慕夜”应了声便同纪尘一块进了屋，待她在餐桌旁刚坐定，沈靖康就端着几碟点心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都做了些，趁热吃。”

“谢谢沈叔叔。”面对沈家两老这么强的接受能力和殷勤接待，“慕夜”多少有些战战兢兢，连用起餐来也是手忙脚乱的。

纪尘见她把酱油当成了用来沾生煎包的醋，忙拉着沈靖康进厨房，悄声道：“这孩子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沈靖康摸了摸下巴上没来得及刮干净的胡茬：“我怎么觉得是我们把人孩子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