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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婚事(244)+番外

萧潇偶尔也会去探监,他似乎变了个样子,可似乎又哪都没变,隔着厚重的玻璃彼此触摸着对方的手心,像是真的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一般。

他总是重复那句话:“我很好,别担心我。”

可是她看着他愈渐深邃的五官和清瘦的脸颊,她怎么会真的相信他过的好?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纪录片和电影,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贺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我现在对未来充满了期许,不再像从前,看到的只是黑暗。老婆,我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只是想你和孩子罢了。

他聪明地咽了后半句,看着她越发沉重的身躯,还是忍不住皱眉:“别再来了,路这么远,万一出问题我会担心。”

萧潇忍了又忍还是微微红了眼眶,那之后,他刻意避而不见。

她知道他担心自己路上出事,又担心自己来回奔波身体受不住,真的连见都见不到他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爱究竟深到何种地步。

这个男人,纵然时至今日落得这种两两分离的局面,她依旧不后悔,纵然他有过一段罪恶的过去,她依旧深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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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匆匆一别就是五年,转眼他们的孩子已经五岁,这五年萧潇不知道是如何一天天数着日子挨过来的,对他的思念疯长,一天深过一天。

孩子是贺渊给取的rǔ名,没什么特别深意,羊年出生,小名咩咩。

咩咩非常懂事,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同,萧潇也没刻意瞒过她,每每小丫头问起爸爸在哪里,她便直言不讳地说:“爸爸做错事,正在接受惩罚。”

小丫头开始还会不死心地追问:“要惩罚多久?”

后来意识到这么问会让妈妈不开心,渐渐地也不问了。

贺渊多少还是有些忌惮那样的环境给女儿带来阴影,从来不许萧潇带孩子过去,于是咩咩五岁,父女两从未见过面。

这天萧潇正在公司忙碌,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刚接通对方就报了贺渊所在监狱的名字,她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

赶到医院的时候萧潇感觉连站都站不稳了,耳边只一直回荡着那位警官凝重的腔调:“贺渊受伤了,情况有些严重——”

会有多严重对方才打电话通知她?萧潇这一路简直不敢深想,而且在监狱里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是打斗?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脑子彻底懵了,贺渊说过,为了重逢,他会好好保护自己。

她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见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c黄上,双眼紧合,像是单纯地睡着了。

可是他头部缠着厚重的纱布,除了清秀的五官之外几乎都白缠住了,她想象不到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才会这样。

那一刻,萧潇恨不能抽死自己。

如果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还强求什么?

她坐在病c黄边只知道哭泣,眼泪止不住地落在他手背上,徐警官告诉她:“贺渊这次做了好事,劳动的产房发生失火事件,他是为了帮助其他狱友才受伤的。”

萧潇一时愣住,没想到贺渊也会有这么无私帮助别人的时候。

徐警官说:“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他之前表现就不错,我会向上面反映,希望可以减刑。”

萧潇看着一直昏睡不醒的男人,心底却半点欣喜都没有,只要他健健康康地,哪怕是再等几年她也甘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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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这次睡了很久,再醒过来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他额角处又留了新伤,萧潇看着,心里疼的说不出话。

徐警官破例让两人独处,自己站在窗边抽烟,一直没回头看两人。

贺渊没什么力气,手指轻轻缠着她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千言万语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萧潇只知道流泪,一边是对他的思念压抑太久,一边则是强烈的自责。

贺渊轻轻叹了口气,冲她艰难地微笑:“我变得这么优秀,你居然只会哭?难道不该表扬我?”

萧潇破涕为笑,一会沉了脸,一会又忍不住苦笑,那表情别提多滑稽了。

贺渊看了眼徐警官的方向,飞快地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萧潇愣过之后脸颊微微一红,却是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低低念了三个字:“我爱你。”

短暂的触碰变得何其珍贵,这一瞬间的温暖又能支撑两人度过多少个思念的夜晚了。而贺渊,因为这三个字又有无穷的能量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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