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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婚事(22)+番外

贺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顾铭琛道:“顾总此刻恐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前看你那么紧张,想必也是关心温医生的。既然关心她,那就让她好好生活。”

他走近一步,避开温晚的注视,声音极低地吐出一句话:“想给她幸福,你早就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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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贺沉给带上车的,她的脑子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再回头看时,只见顾铭琛长久地站在原地,而表情早就越来越模糊。

车里没有人说话,气氛好像要结冰一样,阿爵把后视镜掰到一个看不到后座的角度,他可不想时不时窥见那张吓死人的脸。

温晚坐了一会见贺沉不说话,犹豫着还是礼貌道谢:“刚才,谢谢你。”

贺沉瞥她一眼,一副轻蔑的口吻嘲笑道:“平时对付我挺能耐,怎么到你前夫面前就战斗力为零。”

温晚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深呼吸一口才将火气压了下去:“我之前也帮过你,咱们扯平了,前面路口放我下车。”

贺沉许久都没发脾气了,现在却被这女人气得不轻。

他伸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后颈,拇指和中指堪堪好掐住她颈间的脉络,表情狰狞可怖,好像只要稍稍用力就准备把她给掐死一样。

温晚被他吓了一跳,这一刻她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她招惹不起的。呼吸渐渐有些艰难,她还是昂着脖颈倔强地望着他。

贺沉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坚硬厚实,却此起彼伏地释放怒意:“如果是为了向顾家报恩,那么送你两个字,愚忠。如果是因为爱那个男人,那就是愚蠢。”

他说这些话时几乎贴着她的唇,温晚都能感受到他那股来自胸腔的恨意。

贺沉说完便将她重重甩开,温晚转过身大口呼吸着,等缓过劲儿便对他怒目而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贺沉冷冷望着她,温晚沉吟片刻,还是轻声说了出来:“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善良,不是报恩,更不是为了爱。”

这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是她心底最不堪的一面,仿佛只要从未说出口,她就没有那么肮脏。

“和铭琛结婚,是为了我自己。我从六岁开始就没有家,寄人篱下的生活我早就受够了。我在顾家待了十年,当我知道铭琛要结婚的时候,很害怕,怕叔叔阿姨会觉得我多余把我赶出去,不想再换地方、也不想再漂泊。”

“纪颜出事的时候,顾叔叔要我和铭琛结婚,他知道我的弱点……”

温晚说的艰难,每个字都难以启齿,说到这她便长久地沉默了,肩膀微微发着抖。贺沉看着她瘦削的脊背,垂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过了许久温晚才抬头看贺沉,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只是眼眶明显红的厉害:“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没你想的那么好。”

贺沉皱眉听着,没有再接话。

到路口温晚就执意下车了,她没想到自己会把这些话告诉贺沉。因为年幼时的那些经历,她非常善于在别人面前伪装,要将最完美的一面表现出来,她害怕被讨厌和看不起。

其实人自私一点又有什么错呢,以前她觉得自己的自私没有伤害到任何人,那让她稍稍减轻了一些负罪感。

可是和顾铭琛之后两年的婚姻,她看见了顾铭琛的痛苦。

终于还是走到离婚这一步,她更加不敢说出自己最真实的心思,太龌龊了,也太卑鄙。

贺沉直到目送那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里,这才缓缓合上了眼。

阿爵把后视镜重新调好位置,看贺沉还是冷着一张脸,忍不住道:“反正都要离婚了,就是多看他一眼也没关系。”

贺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阿爵说:“虽然在警局温医生的目光一直没落在你身上,可是就为这事吃醋不划算。”

贺沉被气的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吃醋?”

阿爵僵着脸,居然当真腾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两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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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回去之后直接去了阁楼,管家手里还抱着他的外套,一脸疑惑地看阿爵:“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阿爵摇了摇头。

“阁楼里的东西都大半年没碰,还以为他没事了,这又是受什么刺激……”管家絮絮叨叨地走开,只剩阿爵还站在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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