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松间照(23)+番外
贵德淑贤,她独占了两个,可朝臣却无一反对,反而称颂。
此时我才知道,贤德妃章家的女儿,章家诗书传家,子弟皆不出仕,朝廷迭代,章家却不倒。
盖因章家的那所竹石书院,章家人不求名不求利,只求学问万年,一心教书育人、传播学问。
如此人家的女儿,当得起贤德二字。
徽宁十一年元月十六,是独孤令月与谢斐的婚期。
我曾犹豫过,是否要去观礼。
我想独孤令月大概是不想见到我的。
谁曾想她让静姝给我送来的请帖。
事后,我曾问她:“为何请我?”
及笄礼你不愿让母后参加,你的婚礼合该也不愿让我参加的!
她对我说,在青龙观的前两年,她日日都在做梦,梦中的场景一次次再现在她面前,她便知道了,那日不曾有人推她,反而有个人想去拉住她。
我们相视而笑,笑过却又哭了起来!
我再次见到崔瞻,是在独孤令月与谢斐的婚礼上,他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只为送上自己的贺礼!
我远远望着他,瘦了,黑了,却也精神了!
不再是之前的富贵公子,而是如一株挺拔的翠竹,清华其外、淡泊其中。
我只知他外出游学去了,其他便得不到他的半点消息。
我心依旧,不知君心?
喜宴完了,我便要回宫了,只是可惜,我与崔瞻不曾说过一句话。
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公主!”
我似听到了崔瞻的声音,有觉得是我的幻想,直到身后又传来了一声公主。
我转身看到了他,向他跑去,在他面前站好,还未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
“崔瞻,对不起。”
千言万语都汇成了这句对不起,对不起,我从不曾理解过你;对不起,误解了你;对不起……
他顾不得礼仪,拿手帕为我拭泪。
“年年,我画好了秋日拜月图、冬日玩雪图,你可愿意收?”他说。
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大声说道:“我愿意!”
郎心依旧,妾心亦然!
崔瞻似被我的动作吓到了,僵直着身子。
云秋云冬站在不远处,很是焦急,却也不敢上前来。
我感觉到不妥,遂退开来,谁知却被他圈住了!
“年年,再给我些时间!”
我脑子懵懵的,他说什么都是点头。
徽宁十一年五月,父皇筹建西南云中书院,蓝之涣老先生为院长,崔瞻作为院长副手,与蓝先生一起去了蜀中。
章家派了族中子弟去往蜀中,协助创建云中书院,一些在野的大儒受蓝先生感召,亦前往云中书院教书。
自此巴蜀之地文风渐胜!
徽宁十四年,我十九岁了,是一个老公主了!
此时的崔瞻已是云中书院的首席讲师。
父皇为我和他赐了婚,于蜀中建了公主府。
自此我与崔瞻安家蜀中,他一生教书育人、桃李遍天下!
而我与他恩爱一生,白首不离!
番外之崔瞻(一)
清河崔氏子,才贯盛京城!
这是世人对我的评价,我也曾沾沾自喜。
我遇到年年是个意外,徽宁九年的春日,上林苑的桃花开得甚好,表弟吴王邀我去赏桃花。
我见桃花灼灼,遂起了作画的心思,命小厮去马车上取作画的工具,而我便渡步向桃林深处走去。
我见到了一个少女蹦蹦跳跳去摘桃花,但因为个头不高,频频落败。
我不知起了怎样的心思,悄悄走进为她压低了桃枝。
她先是很高兴,后才发现不对,抬头望去,看到了我。
我也看到了她,她长得极为可爱,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下巴还有些婴儿肥!
她强作镇定问我:“你是谁?为何在这桃林深处?”
她此时的申请也很可爱,我眼中不自觉带了笑意:“我名崔瞻,今日受吴王邀来上林苑赏花,见这桃花灼灼,遂起了作画的心思。”
我边说着边折了刚才的那支桃枝,递给她:“见姑娘摘取桃花频频败北,故而想帮姑娘留住这春色。”
只可惜,她的丫鬟回来了。
不过还好,我知道了她是谁。
当今圣上这个年纪的公主有两位,一位是松蔚的未婚妻,朝阳公主独孤令月,现今应该在青龙观。
故而眼前这位应该是安阳公主独孤雁回。
果然,我听她说道:“公子所赠,雁回甚喜!”
她带着侍女离开了,我的小厮也取来的作画的工具。
我望着这桃林,却不自觉地画出了少女,因怕为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敢描摹个大概!
我以前作画总是请府外相熟的装裱师傅为我装裱字画,这幅画我却不敢假手他人,只自己慢慢学了装裱技艺,为此浪费了好些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