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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圣经(80)+番外

Arvin打来电话问该怎么处理荣建岳和宋海清的事,荣享拿着电话挣扎了很久,最后疲惫的说,“先缓一缓……”

荣享在荣绒清醒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便是拥着她在顶楼的花房晒太阳。那里有大片的白蔷薇,都是荣绒喜欢的。无论是初升的朝阳,还是暮落的夕阳,和荣绒在一起,都让他想到了地老天荒。

荣绒窝在他怀里,愣愣的看着夕阳的余晖,橘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与周围清冷的背景极不相称。荣享拿出一部手机,是他四年前用过的。他环着她,在她面前慢慢翻阅着那些短信。

“这个号,我续费了,这四年,你发的每一条短信我都看过。”他枕着她瘦削的肩,与她耳鬓厮磨,只是那么圈着她和她一起看着她这四年的思念和爱慕。荣绒看着这些代表她爱情的字句,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在看一出别人的电影一样。

荣享看着她这副样子,绝望的把脸埋在她肩胛上,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赤/裸着的颈窝上,“绒绒,是哥不好,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意义……”

*

荣绒的病情一直持续了两年,这两年荣享白天会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晚上还是接回家。不管医生怎么劝,他都坚持把她留在身边。

Arvin按照荣享的意思把洪暮当年出意外调查到的所有罪证都交给了警局。当时开车撞他们的人也做了污点证人,荣建岳私底下还有毒品生意,也全部被警方查获。他最后还是败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中。

荣建岳和宋海清锒铛入狱,宋海清因为晚期子宫癌已经毫无生气,在听说了荣绒的病因之后更是老态尽显。直到夜深人静时,看着脚上那副铁撩,宋海清才不得不自省她这一生。

她悲哀的发现,她追求了半生最后那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因为洪家,她从小缺失了父爱。在最年少的时光遇到了自己的爱情,却还是因为洪暮而彻底失败。她选择报复,选择不尽手段的来得到所有曾经求而不得的。但是最后,这一切到她濒临死亡时都毫无意义,最深最挚诚的爱还是女儿给予的这些年的不离不弃,然后她还是错的彻底,把她一步步逼上了绝境。

荣享没有去听审,也没有问Arvin荣建岳和宋海清最后的结局,是死刑还是无期,这些都不重要了。过去的再执着也只是幻影,重要的是让现在拥有的,别变成遗憾的过去。

本来那么仇恨的人,那么艰涩的人生,好像闹剧一样瞬间偃旗息鼓了。荣享的生活里,只剩他和荣绒相伴余生。

*

荣绒离开是在她发病第三年的冬天,那晚窗外下着雪,N市的冬天很冷,潮湿阴寒。荣享睡前就开足了暖气,因为荣绒半夜总是会不安分的踢被子,他怕她着凉,感冒之后荣绒只是会极不配合,不愿意吃药也不愿意打针。

快破晓的时候还是被一阵寒意给激醒的。荣享习惯性的伸手去揽身边的人,这才发现身侧的被子早已冰凉没有温度。荣享马上就彻底清醒了,卧室的窗户开着,鹅黄的碎花窗纱在夜风里吹得四下摇曳。

荣享赤脚走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荣绒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乌云重重的天际发呆,身上的纯棉睡衣不是很厚,她身体还轻微的发抖颤栗着。头发松松散散的扎在脑后,眼神清明而透亮。

他伸手给她,诱哄的语气,“绒绒,外面很冷,过来。”

荣绒侧过头看他,嘴角有甜甜的笑意,“哥,还记得10岁那年,我们一起躲在帐篷里看雪吗?那时候的雪,和现在一样……”

荣享的眉越蹙越深,背上有些不寒而栗。10岁,他们从来没有一起看过雪。10岁,她已经不在荣家。

荣绒和他活在不同的世界,或者,荣绒活在另一个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荣享喉结紧张的滑过,试着再次唤她,“绒绒,你喜欢看雪的话哥带你去滑雪,你先进来。”

荣绒缓缓的摇了摇头,还是笑,那样的笑容在他眼里似乎回到了她十几岁时的天真。荣绒呼出的白色气体把她的脸模糊的有些不真实,她双手慢慢舒展开,闭着眼,翱翔飞跃的姿势。

“哥……要记得找我,我一个人会很想你……”

荣享惊出一身汗,目光呆滞的伸出手,却还是没有接住她。荣绒当着他的面,从十楼跃下,荣享连往下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那么僵在原地,手指还是颤抖着挥在半空,冷空气冻得他鼻尖都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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