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万里安(66)+番外
“那可是黄金!”谢闲气笑了,他揉着眉心,神色疲惫,“不足五十万两,晚上账本送到我那里去,我要对账。”
冀州的情况比他预测的还要糟糕。
“遵命。”柳益民低声。
寂悯见谢闲难受,便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谢闲转头看向他,冲他笑了笑。
“柳大人,吩咐冀州各地区,开辟至少三间供病人休息的治疗的疫房,所有病人集中在那里,将与没有染病的百姓隔开,不允许相互接触!违者斩!”
“还有向各地招募身体健硕的义工,药童,大夫,照顾病人,伙食住宿由我们提供,义工每人每月一两银子,药童二两,大夫三两。当然他们也不允许离开疫房。”
“每天卯时、午时、酉时开设粥棚;注意百姓的日用必需品;春时到,要让百姓恢复春耕农作,朝廷一直养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遵命,下官这就去下达侯爷的命令。”柳益民道。
谢闲看向寂悯和方在野,道:“你们对这瘟疫有什么建议?”
寂悯不断拨动着佛串,眉头微微拧在一起:“据我刚刚对病人的观察,极有可能是天乱,不过我还是要去沂河枣花村看一下,那里是疫情的源头。”
“好,明日我陪你。”谢闲道。
寂悯点头,他望向柳益民,开口:“我们回来之前,便先按照天乱来治疗,这位方大夫是药王弟子,医术不差,会由他留在这里诊治和指导。”
方在野和柳益民点点头。
“舅舅!那我们两个做什么?”楚景行看向激动地看向谢闲。
“你?你们两就好生呆在府衙不要乱跑!”楚景行一说话,谢闲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我得有事做!我不是为了玩才来冀州的!”楚景行倔着脾气,“不然我就去照顾病人。”
这倒霉孩子!谢闲忍着捏死他的冲动,咬牙:“算了!明天你跟我们去沂河!”
“皇兄你去吗?”楚景行笑眯眯地看着禹王。
禹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嗯。”
谢闲对他俩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伊嗣妄,不能让这厮什么都不干,当小白脸!
“关内侯,请务必保证以上的安排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是,大帅。”伊嗣妄对他笑道。
谢闲被他的笑出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他总觉得这厮不怀好意。
事务暂时部署完毕,谢闲三人便先回柳益民事先安排好的住所休息。
深夜,谢闲披着狐裘还在书房对账本,周围一片漆黑,唯有他的桌案上有一个摇曳的烛火。
他眉头紧锁,右手握笔,左手不断按揉着眉心:“啧。”
“账目有什么问题?”寂悯从黑暗中走出站立在谢闲身旁,垂眸看着谢闲手下的账本。
“就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谢闲头疼的敲了敲脑袋,寂悯皱眉握住他敲打自己的手,而后立在他身后抬手给他揉起颞颥。
寂悯力道不重不轻,对谢闲来说正是舒服的力度,他如猫似的慵懒地微眯起眼,喃喃:“这账目太完美了,没有一点瑕疵。”
寂悯停了下来,他伸手去拿账本,谢闲疑惑地睁眼看向他:“怎么了?”
寂悯翻着账本,点头:“嗯,这账目确实干净。”他把账本放回桌案,缓缓开口:“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本忽悠你的假账?”
谢闲抬手揉着眉心,看着那账本:“不是没有想过,但目前也没有找出别的账本,只能依着这本来。”
谢闲看向寂悯,想起白日里那个病老人,那老人对寂悯好像同旁人不太一样……
谢闲开口询问:“寂悯,你当真是无父无母,自幼长在青灯国师身边?真的没有别的老人了?”
“怎么?”
“今日初进城时,有个老人拦住我,询问你,不过,我说你没来。”
“老人?”寂悯眉头轻蹙,困惑的看着谢闲。
谢闲从怀里掏出手巾,把手巾摊开,老人那块玉佩静静躺在其中。
寂悯瞳孔猛地一缩,他从谢闲手上猛地手巾带玉佩抢了过来,仔细端详。
谢闲为他的举止而惊讶,他认识寂悯这么多年了,没见过寂悯的情绪何时如此激动过。
谢闲怔怔道:“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寂悯倏地抬头看向谢闲,语气微微有些激动:“他人呢?!”
谢闲愣住:“走了啊。”
寂悯蹭一下站起身,便向门口走去,谢闲见状连忙起身跑过去拉住他,冷声:“你这是要做甚?难不成还要去找他?现在夜深露重,天气凉,不怕染风寒?何况街上都是病人,他也是病人,万一把你传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