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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75)

作者: 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邹青一口咬定不可能,毕竟夫妻俩老实本分地做生意,没招谁没惹谁,哪会招来谋害性命的事?还劝她想开些,别疑神疑鬼的折腾自己,等养好了身子还能再生养一个。

刘氏哪里能想得开?

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体格壮实,她是亲眼看到了的,后来那病来得古怪,夭折那日的模样更像是中毒所致。只因彼时郎中说脉象并无大碍,只是受风寒而已,开了个调养的方子,她心神俱乱,未曾深究。

等事情过去,刘氏越想越觉得有古怪,便在那天半夜拎了把菜刀闯进郎中家里,逼问实情。

一个女人,原本是奈何不了男子的。

但刘氏刚经了丧女之痛,伤心怀疑之下近乎疯癫,豁出性命去问实情,那郎中也扛不住,只好说了实话——

五月里孩子日渐消瘦时,他确实没诊出什么,这事儿旁的郎中皆可印证。但孩子夭折那日,确实是中毒之象,只是他受人威逼利诱,没说实话,还拿调理的药方拖住邹家,免得再请郎中徒生事端。

刘氏听罢,当场险些疯了。

回家后,她当即与邹青商议,写了状子欲到县衙讨个公道。

谁知隔日邹青就变卦了。

说孩子平白夭折,他也心痛之极,但若是立案审查,难免要请仵作验尸,实在折腾无辜的孩子,劝刘氏打消这念头,莫再追究。

刘氏哪里肯?死活都要去县衙鸣冤。

邹青见拗不过她的固执,索性将她锁在屋里,不许出门。

也是刘氏性子坚韧,眼见丈夫突然变卦,丝毫不顾忌死去的女儿,便咬牙强忍悲痛,寻机逃出,揣着状子连夜赶到万安县衙。因着丧女之痛、夫家背叛,在徒步走了一夜后,形貌甚是凄惨。

沈有望不敢怠慢,当即立案。

结果才问出了个大概,邹家就来人了——是刘氏的丈夫邹青。他说刘氏从前就有些脑子里的病根,遭了变故后说话疯癫,臆想成片,其实并没这档子事儿。那孩子只是生来体弱,受了点病没扛住,并非遭人陷害中毒而亡。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

沈有望安抚住邹家人,暗里派衙役去寻刘氏口中的郎中,得知那人早已逃之夭夭,丢下整个家业不知所踪。且据邻里所言,先前确实有个妇人深更半夜地闯进郎中家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翌日清晨郎中就背着包袱走了,八成是为躲避那疯妇。

如此一来,刘氏所言庶几可信。

——若郎中不是心怀鬼胎,被人夜闯民宅持刀威胁,尽可寻衙门帮忙,何须丢下家业跑得无影无踪?

而邹青那般狡辩态度,显然是有猫腻。

沈有望暂且拖延,命衙役迅速去邹家住处暗里打听,得知那女孩出生后被刘氏视若珍宝,极为疼爱呵护。倒是那邹青,虽然也曾有慈父之举,因心里盼着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在女儿夭折后,并不似刘氏悲痛欲绝。

家里老人颇嫌女爱男,亦无动于衷。

如此一来,夫妻俩迥然不同的态度便说得通了。

沈有望将夫妻俩召来,提议仵作验尸。

刘氏哭得眼睛红肿,却没半句反对之词,只说要还女儿个公道,定要揪出背后的凶手报仇。至于凶手是谁,她却毫无头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邹家素日行事还算低调,并未与人结过仇怨。

邹青的态度则颇耐人寻味。屡次劝说,都咬死了不肯答应,说孩子来到这世间未满周岁,生病时已遭了态度的苦楚折磨,哪还经得起这番折腾?便是得知仵作不会伤及孩子身体,也不肯松口半分,又以刘氏行事疯癫、平白臆想为由,执意要撤回诉状。

这般情形,未免令人犯难。

但若刘氏所言属实,背后之人能买通郎中延误病情,又令孩子的父亲转了态度,能耐不可小觑,行事也极恶劣。

沈有望斟酌过后,终是拿了刘氏压过手印的文书带仵作去验。

结果不出所料——

那孩子果真是中毒而夭,极为明显。

衙门当即扣下邹青,严审之下,才知郎中逃走的次日,在夫妻俩刚请人写了诉状后,便有个出手极阔绰的男子找上他,以五百两白银为条件,勒令他撤诉,息事宁人。否则,便令邹氏家破人亡,再难立足。

邹青极为惧怕,只得答应。

……

案子的过程就此理清,想追查凶手,却非易事。

因对方做得太隐蔽——

郎中抛下家业后消失无踪,泥牛入海似的毫无音讯,便是查访他那些天往来的人,也无甚头绪。毕竟他是开药馆的,慕名而来的病人不少,毫无破绽可寻。至于给邹青银钱的那人,即便面相画得清楚万分,也没旁人见过他的行踪,似是早有准备,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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