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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65)

作者: 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她的声音不高,语气也尽力压得平和。

然而黑白分明的眸子瞧向他时,里头分明藏了不满,微挑的眉梢有一丝不忿的挑衅。

江彻不由一愣。

沈蔻见此,续道:“原是我在这里遇到故人,瞧苏家伯母病得实在太重,便留下来陪伴照料几日,好让她能痊愈得快些。又不是偷奸耍滑,也没给大家添麻烦,王爷何必一上来就责备,根本不问青红皂白。”

她言毕垂眸,指尖绞弄袖口。

柔嫩的唇却微微鼓着,分明是委屈赌气。

江彻心里一软,翻身下马。

其实刚才那句话问出去,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甚至小气之极。毕竟沈蔻这回千里南下,完全是被他诓骗的,是他为一己之利而劳烦人家小姑娘奔波受累。是以途中他精心照料,打算回京后好生做些她爱的吃食,再早些帮沈有望洗清冤屈,好哄她高兴。

如此一来,这趟旅程便可圆满。

至少在江彻而言,有沈蔻陪伴在侧,沿途景致都似添了几分风情。

直到那清秀的少年出现。

沈蔻非但在城门口直勾勾的盯着他瞧,还以待字闺中的少女之身留宿在陌生人家里,数夜不归,对他的事亦不闻不问。仿佛他于她而言,除了那点所谓的救命之恩,便无足轻重,毫无瓜葛,连个初识的陌生人都不如。

心里失了衡,语气便有些泛酸。

但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其实就后悔了。

这会儿被沈蔻怼得哑口无言,瞧她委委屈屈的,想他昂藏男儿竟跟个小姑娘置气,着实小肚鸡肠。遂踱步近前,叹了口气道:“并非责备,只是外头不及官驿安生,怕你出岔子。苏家的病情如何?”

声音难得温和,掺杂几许生疏的歉意。

沈蔻没打算真跟他吵起来,且心里惦记着苏夫人的身体,便收敛情绪,将病情如实说了。

江彻就坡下驴,“既是你的故交,碰着难事自然该帮衬。县城的郎中未必顶用,我让人去州府请个对症的,兴许能见效。倒是你,留这儿也是添乱,还是早点回官驿去。”

这般好意,倒是出乎所料。

沈蔻轻轻点头,屈膝道:“多谢王爷。”

“不必见外。回吧。”江彻重拾端肃姿态,说完了没再耽搁,选派个侍卫去州府请医办事,而后带人疾驰离去,片刻就跑得没了踪影。

沈蔻亦未再搅扰苏家,告辞回城。

*

回到官驿的当夜,沈蔻便失眠了。

——是因为江彻。

她越来越觉得江彻奇怪了。

前世这臭男人虽然铁石心肠,冷硬得跟个捂不热的臭石头似的,性情却极稳当——无论何时都是那副冷厉威仪、铁腕狠厉的模样,极衬他战功赫赫的王爷身份。是以她做出种种举动时,他的反应都有迹可循。

冷淡、漠然、忽视、无动于衷。

几乎每回都是这样。

她使尽浑身解数都撩拨不动他,想要让他主动待她好些,甚至和颜悦色温言软语,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如今的江彻呢?

性情依然有点讨人嫌,高傲冷淡、阴晴难测、心机深沉,虽然偶尔流露温和,终归令人敬畏而不敢亲近。但他确实帮了她许多,无论是不厌其烦地叨扰蔡九叔高徒做菜,还是为父亲的案子费心、救护她们母女,乃至今日突发善心帮苏家母子请医延药,都是令人感激的。

但话说回来,江彻今早到底来做什么?

除了阴阳怪气地刺她,也就帮着请医而已。

除此之外没做旁的任何事。

很显然,他去苏家并不是因为找她有事,看那来去匆匆的架势,显然也不是顺路经过。

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听着也酸溜溜的。

难不成……是这位爷把她当成了顾柔的影子,见不得她跟旁人走得近,所以特地过去瞧瞧。见她跟苏泽走得近,便心里不痛快,刺挠了一通后把她赶回来?

简直荒唐!

沈蔻重重翻了个身,觉得她可能是疯了。

但思来想去,除去这个荒谬可笑的理由外,似乎寻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毕竟那晚江彻将她公然劫走后,曾亲口说过她与顾柔长得神似,易被顾家的仇敌寻衅。背后深意虽未挑明,恐怕还是有些爱屋及乌的意思。

只可惜,他的满腔深情终要付于旁人。

而她更不会再做卑微的替身。

沈蔻望着绣满芙蓉的软帐,回想封存于记忆的前尘旧事和此生江彻的种种照料,许久,自哂般笑了笑。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可依靠。还不如给谢无相多写两出有趣的戏本,换个安生过小日子的本钱。

那可比臭男人有趣多了!

沈蔻睡不着,索性一骨碌翻起身,点亮灯烛,琢磨起了新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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