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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28)

作者: 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江彻微微愣住。

好半天,他才挪开视线,情知沈蔻如今是一尘不染的白纸,不像他满腹心思,便只道:“她是她,你是你,我还不至于昏聩狂妄至此。”

说罢,背靠厢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沈蔻丢下板栗,阖目佯装养神。

——江彻这人太可怕,还是别随意交谈得好。

待江彻将脑门眉心处紧绷的痛感揉开时,她已倾身靠着软枕,睡了过去。

江彻觑着她睡容,不由勾唇。

旋即,又有点发愁。

在京城时他就算忙得连轴转,总还能抽空到米酒巷瞧沈蔻,换个安眠。但若是离了京城呢?这回办差一去数日,下次或许就得半月,若再碰上棘手的硬茬子,耽误月余也是常事。甚至若边境生乱,更须全力应对。

届时,他难道要将沈蔻绑在腰上随身带着?

那可真成强抢民女了。

余生漫长,奔波无定,他总不能被这怪病困死,连累沈蔻都不得自由。

既然根结在沈蔻的身上且常有古怪记忆浮现,他若将所有的记忆都翻出来,是不是就能找到关窍所在?

米酒巷离王府颇远,往来颇为不便。

若能让沈蔻搬到眼皮子底下住,每日得空时登台多望几眼,要比零星的拼凑快一些。且遥遥相望,无人打搅,要比如今在巷中仓促瞥一眼要好得多。

江彻觉得,这可能是他续命的唯一捷径。

*

马车渐渐驶近城门,外头人声亦渐渐嘈杂。

沈蔻醒来时,江彻已不见踪影。

她的身上不知何时被盖了张薄薄的软毯,旁边还放着整袋剥好的板栗。

沈蔻眨眨眼睛,有点犯懵。

江彻这是转性了吗?

心中狐疑,鼻端却是板栗幽幽的甜香。沈蔻没客气,将袋子抱在怀里,靠着软枕慢慢磕牙,不知不觉便到了米酒巷的家中。

车夫驱车离开,她独自开锁进院,里头一片寂静,阴天里颇为冷清。

杨固说母亲去了长兴县,算着脚程,最早也得两三日才能回来。沈蔻独自在家无趣,索性留个字条,带上笔墨戏稿,去京郊一处客栈小住散心。

——那是曾俭的产业,有人照应。

沈蔻出城的消息再度报到王府时,江彻已经快麻木了。

好在那客栈离城不远,往来颇为便宜,乘快马出城远远瞧上一眼,半个时辰即可往返。江彻能连哄带骗地将她留在京城,已是心虚之极,哪还能挑其他的,便命杨固派人暗中照料,而后按着日子骑马去看她。

仲夏将过,万物皆盛。

宫城里殿宇巍峨,人心躁动,飞驰在平林漠漠的郊外,倒颇畅意松快。

沈蔻住的客栈坐落在小镇外的官道旁,旁边是连绵不绝的清凉山,有河流蜿蜒,桑陌纵横。客栈旁亦有可供赁居的院落,竹篱围着的芍药绵延盛放,周遭绿萝随架攀援,瓜果初结,是极闲适的农家景致。

江彻去的时候,沈蔻正倚窗伏笔。

窗边一树流苏尚未凋败,晚风里摇曳生姿,她并未梳发髻,满头青丝拢在左肩,露出修长的脖颈。夏日天热,她穿得也单薄,细纱如雾笼在肩上,格外显得纤弱。窗槛上还卧了只肥猫,卷着尾巴打了半天哈欠,见沈蔻没搭理它,窜上房梁跟野猫玩去了。

天际晚霞灿烂,院中夕阳斜照。

她专心致志地提笔写戏,心无旁骛。

江彻远远的策马而立,一时间竟有些挪不开眼,直到晚风拂动衣衫,日影渐而隐没,才拨马疾驰离去。

再次去客栈是在后晌。

沈蔻纱衣珠钗,正提着小水壶浇花,旁边的厨房里炊烟渐起,钟氏亦在其中。良久,钟氏端出了热腾腾的南瓜饼,沈蔻丢下水壶快步凑过去,珠钗轻摇眼若弯月,隔着院墙都能感觉到她的喜悦。

等热腾腾的南瓜饼到手,她欣然去尝,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显然这是个贪嘴的姑娘,与他忆起的零星往事吻合。

那么,美食就是做妥当的鱼饵。

江彻有了主意,进城之后,驰向南屏街上一家叫玉盘空的食店。

第14章 做菜 那滋味,想想都让人垂涎。……

沈蔻母女回到米酒巷时,已近端午。

在客栈的日子其实颇为惬意,不过毕竟是赁居,人来客往鱼龙混杂,不像在家里方便。回家后,母女俩将房屋清扫干净,喝茶歇了片刻,钟氏自去厨房整治饭食,沈蔻则戴了个帷帽,直奔两条街外的蒋家。

——去取她的鹦鹉。

蒋家原就是京城人氏,家里虽不算大富大贵,祖上也曾官至尚书,在书香门第之中颇有点名声。蒋藏山为人正直,跟沈有望同窗数年,交情极深。他如今在京兆衙门供职,虽没有插手案情的手段,就近照顾沈蔻母女俩却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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