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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你最近的爱(58)+番外

半夜里,叶小舫被一阵恶梦惊醒,睁开眼一看,房间里漆黑一片,四下里静悄悄的,除了身边人温淡的呼吸,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他轻抚了下她温热的脸,替她掖了掖被子,自己则下c黄而去。

阳台上,叶小舫点了一支烟,闭目片刻,微仰着脸,幽幽的吐出一口烟。午夜时分,大地沉寂,偶尔有一盏半盏的灯光,隔了夜的屏障也仿佛远在天边。

想起之前的梦,不禁有些诧异,已经有好几年没梦见她了,怎么会在这时候想起来?去年听说她去了广州军区工作,不知道日子过得是否如意。她弟弟出事的时候,她曾跟他说过,这辈子永不再见,不知道将来是否会有相见之期。

“半夜睡不着,起来做贼呀?”身后温柔的女声响起,叶小舫一手撑着阳台栏杆,一手夹着烟卷,回头见是晗子,向她笑了笑。晗子把军装披在他肩上:“夜里风凉,披着衣服。”

黑暗中他侧脸的剪影少了些刚毅的线条,难解的微笑却能让她感受他的心情。她倚在门边看着他已经有一会儿,他一向警觉,居然都没发现她在身后,可见他的心思在别处。

叶小舫把烟掐灭了扔掉,把晗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脸在她脖子上轻轻的蹭,军装包裹着两人的温度,呼吸都紧密相连。在这一刻,她在他身边,让他很踏实。

“是不是有心事?”晗子关切的问。他这么半夜不睡在阳台上抽烟,肯定是有心事。叶小舫也没有否认,告诉她:“梦见尤砱了,死在监狱里,很惨。”

“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还会梦见他,如果不是内疚,只能说明这件事在你心里扎的很深。”晗子仰脸看着他,心里却在想,到底是梦见尤砱了,还是梦见他姐姐尤砃?

“尤砱的死,其实不是我下的手。”叶小舫缓缓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晗子。尤砱被关进监狱以后,他原先那些同党怕被他连累,暗中布置之后,造成他在狱中自杀。

“是自杀还是他杀?”晗子问。“自杀。他们杀人根本不用动刀子,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叶小舫的语调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触目惊心。

“尤家人有没有因为这件事受连累?尤砱他爸爸不会因此被免职?”晗子很少听叶小舫提他在沈阳的事,此时他自己主动说起,她也想知道详细一点。

叶小舫道:“原本上头想把尤柏年调任兰州军区,尤柏年自己表态跟儿子脱离父子关系,上头就没动他。”

这种事出在这样的家庭再正常不过,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尤柏年丢卒保车也会跟尤砱断绝关系。别说什么父子,官场上政坛上,没有父子这回事。

“尤砃呢,她去了哪儿?还在沈阳?”晗子脸贴着叶小舫的颈窝,蹭了蹭。“我不知道,我离开沈阳后没再见过她。”叶小舫虽然不回避这个名字,可也不想深说。

可晗子知道,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不知道尤砃的下落,他不仅会知道,还会暗中关注,可他既然不愿说,她就不再追问,有些事情心知肚明,说出来反而会伤了彼此。

“晗子,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还会再生枝节。”叶小舫向晗子说出他的担忧,他做恶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尤砃,而是因为尤砱的死,外界都传言说是他一手策划,他也从来没解释过。

晗子合上眼睛,搂紧他的腰:“所以我常跟你说,做事情还是留有余地的好,太极端了,将来会没有退路。现在不比以前,你把自己架的越高,你就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叶小舫嗯了一声,脸贴着她的脸:“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你比我想得明白,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晗子淡淡的笑。

“我非要让你说呢?”叶小舫如何听不出晗子是语带双关,故意要让她说。晗子松开他一点,望着黑暗中他模糊的面容,一字一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若想平息纷争,唯有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但如果……”

她顿了顿,他追问:“如果什么?”“如果对方一味咄咄相逼,那就只能,遇祖弑祖、佛挡杀佛,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如果有,我陪你!”晗子望着叶小舫的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每一个字句早已深深的刻在心里,此时说出来不过倾吐心声。

“你这可不像信佛的人说的话。”叶小舫闻言不禁含笑。晗子静静的和他对视:“我不信佛,佛自在我心中。一念之恶即恶,一念之善即善,为了一时之善恶而弃大道,是落了下乘的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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