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秦未了(45)

“对不起，老师。”秦北流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低着头说着。

“啊，所以当初是奶奶先看上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站到暖暖身边的秦译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开口问道。

“那个时候的人哪像现在的小年轻这么直接啊，特别是小女生，看男生都是偷偷摸摸地看，当时我就想着，这个女生怎么会这么不矜持。”秦爷爷笑着说。

“那接下来呢？你们不会就在一起了吧？你们这可是早恋喂。”秦译露出惊讶的神色猜测道。

“没有在一起，只是被我发现之后菀藜就开始缠着我了，天天硬要和我一块儿上下学。”爷爷顿了顿，补充说，“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她，甚至觉得你奶奶她太烦人了，但是……”

“但是什么？”秦译突然对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开始感兴趣了。

“但是后来我被家人送去参军了，在军队里我总是时不时会想起你奶奶，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爱上她了。”

“我曾后悔过，参军之前都没有去和她告别，等我晋升之后，家里也开始给我安排相亲了，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想着这个时候菀藜应该都有孩子了。”

“后来我听从了父母的话，去见那个女孩，没想到她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你奶奶她就这么一直在等着我，一个人等了我七年。”

这是秦译头一回听爷爷回忆他和奶奶的爱情故事，他原先只知道他们两个是相亲之后在一起的，不知道命运其实早已被默默安排好了。

卫暖暖心里开始有些触动，对一个人来说，特别是一个女人，七年是多么的宝贵，若不是爱得深沉，怎么会如此坚定地死守着。

“我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了，我的妻子叫莫菀藜。”爷爷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好像是在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天，秦译看时间也不早了，交代了一下爷爷要好好吃饭，带着暖暖离开了。

“记得叫你奶奶早点回来！”爷爷朝门口的秦译喊。

秦译：“知道啦！”

回到车上之后，秦译才向暖暖解释道，“我奶奶去年去世了，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突然脑溢血，后来爷爷的记忆就一直停留在那一天。”

暖暖看着秦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不说了，回家吧。”

——

除夕那天，秦父秦母自然是带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

“不是我说啊，你这里怎么一点年味都没有？春联也不贴一个。”秦母看着和平时没啥两样的秦译家，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便开始张罗着稍微布置一下。

“还好我早就料到了，喏，给我去贴上。”秦母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副对联，“这可是我让张叔特地给你写的。”

“妈，您确定？”秦译看着这副春联，嘴角有些抽搐。

“怎么了吗？写的不好？”秦母皱着眉，看着秦译。

“我看这其实是您自己作的春联，只是喊张叔帮您写的吧，”秦译有些艰难地张口，“旧岁桃花去去去，新年好运来来来，横批，秦家高照。”

“我实在不好意思把它贴在门上，这来来往往的邻居看到不得乐死。”秦译作势要收起这对有辱他形象的春联。

“这大过年的不就图个彩头吗？给老娘贴上！”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

最后在秦译的据理力争之下，这副对联贴在了他的房门上。

今夜万家灯火，空气中到处是幸福的味道。不管去年遭遇如何，每个人都会笑着去迎接新的一年，何为不幸？何为失意？今夜只有欢声笑语，和灯火阑珊。

“虽然按理来说秦译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纪，但是怕你看到暖暖有自己没有会有小脾气，所以今年我们一视同仁，每个人都有啊。”秦母给了一人一个红包，看那厚度就知道里面装的可不少。

“阿姨，不用给我的……”暖暖慌张地摆手拒绝。

“没事的，暖暖你就接着吧，这大过年的，可不要扫兴啊。”秦母执意把红包暖暖手里塞过去。

“没事的，你就收下吧，好歹也是我妹妹，过年怎么能没有红包收呢？”秦译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一份，不过这厚度差得有点大了吧，“妈，您是不是略微有些许偏心？”

“臭小子，没听过一句话吗，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秦母用一句话就堵住了秦译的嘴。

“谢谢阿姨。”暖暖的重点完全在“女儿”这两个字上，刚刚说女儿，是在说我吗？

暖暖重重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好不容易才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激反应的难受感。

秦译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过看到暖暖最后有些缓了过来之后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