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状元郎是我前夫(58)
姜妙充耳未闻,只问尚大人,“我朝刑法对于走私盐、贪偿银者如何?”
尚大人此刻只觉得手冷心冷,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道:“杀..哦不,吴家虽罪无可恕,可这数额不够死罪,便只有流放苦寒之地..”
吴秉惊恐地跳起来,一脚踹在曹琴花身上。
“贱人!贱人,你害我!”
“我...”
曹琴花被踹倒在地,又被吴秉一耳光打过来,一颗牙齿飞落在地,片刻,她左腮高高肿起,鼻子流出血丝。
她膝行上前,疯狂地磕头。
“呜呜公主,是我错了,求您原谅我!我不做正妻了,我不做正妻了!”
姜妙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吴夫人,你既做了正妻,自当与吴家同甘共苦。”
“况且夫家获罪,妾室尚且可以由娘家赎回,这正妻么...”
她看了曹琴花一眼,“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曹琴花额头磕出了血,不妨听见姜妙不疼不痒地说出这几个字,眼前就是一黑。
“尚大人,本宫虽是皇亲,可也不好插手刑律,您既是一方父母官,这私盐之罪,自然要交给您来决断。”
她将目光落在尚大人身上,尚大人忙应道:“是,是。”
他手忙脚乱地拿起惊堂木,抖着手扶正自己的乌纱帽,惊堂木往案桌上一拍,他也随之被吓得一抖,随后他觑了一眼姜妙的脸色,扯着喉咙道:
“靖州吴氏,走私私盐,罪不可赦,宜当堂流放黔州,永服劳役,立刻执行,不得有误!”
不...
最后一字尘埃落定,曹琴花终于昏了过去。
吴秉如行尸走肉般被人拉了下去。
姜妙有些疲倦,尚大人拱手上前,奉承道:“殿下可是累了?”
姜妙一顿,看了他一眼。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人?
“尚大人。”
听见她叫自己,尚大人心中一颤,又听姜妙偏头问一直沉默着的柳寒瑶:
“柳小姐,您是侯女,最是有见识的,可知这官员是非不分,中饱私囊,当如何处置?”
柳寒瑶淡淡道:“自然是革去官职,压入牢狱,上报吏部,听凭大理寺与刑部发落。”
姜妙听完回过头,她摊了摊手,表情惋惜。
“律法严苛,尚大人,本宫也没办法呀。”
尚大人白眼一翻,身子一软,随后被杀威棒夹着抬了下去。
大堂归于平静之后,姜妙转头看了柳寒瑶一眼,问她:“为何帮我?”
柳寒瑶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内堂的方向收回,她眸色一暗,“为讨殿下一个承诺。”
姜妙一愣,“你已极是权贵,还有什么是需要我承诺的么?”
柳寒瑶看向庭院外湛蓝的天,“这个承诺,可能要许久之后,才能告知殿下了。”
姜妙满腹疑问,正想问什么,一个龙领卫却突然落在她身旁,低声道:
“公子醒了。”
第二十四章 姜妙和柳寒瑶一同……
姜妙和柳寒瑶一同出了门, 二人下了台阶,姜妙一抬眼,便看见外面装载满满的两辆马车, 一时有些讶异。
“你这便要回临州了?”
柳寒瑶点点头,道:“也该回去了。”
姜妙不便多问, 也只好道:“那..我先回去了。”
柳寒瑶一笑,“你这么急,是为了见你那个郎君?”
姜妙脸色一红, 道:“你...”
“公主。”
柳寒瑶打断她,“您真的打算一直向他瞒着您的身份?”
姜妙一滞,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柳寒瑶却一笑, “罢了。”
她道, “本就是公主自己的事,是我多嘴了。”
她说完行了一礼, 便由着侍女扶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地从门前驶离, 姜妙在原地愣站了片刻, 察觉到有凉意落在自己眼睫上时,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十一月份的靖州, 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姜妙任凭雪花落在自己睫羽上,她眨眨眼睛,融掉眼皮上的凉意,忽然有些想明白了。
随之她看着漫天雪花笑了笑, 低下头从府门前离开。长街上人声鼎沸,似都在为这一场雪欢呼。
姜妙与他们擦身而过,忽然加快了脚步。
她握紧了拳头。
她想, 她或许应该告诉沈之言,她是谁。
..
沈之言站在风雪里。
他身上披着雪,青丝上也落满了薄薄的一层,而他心中如这场大雪一般,安静地出其。
为什么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
或许只是,不想见到她吧。
那夜她的眼神那么恐惧,看着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坠入地狱的恶魔,让他回想起来,胸膛里还隐隐地发涩。
以至于如今醒来,他竟不知该以何种心绪去面对她,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放任自己沉溺于这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