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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兰烬落(128)

胤祥听了笑笑:“看我,都没想到,也得亏了是她这么个细心人。那我去看看灵儿,也不知道这两天她身子复原了没有,八哥,一起吧?”“不了。”胤禩拍了拍他的肩:“我出来有些时候了,也该回去了。你快去吧,玉儿说请了安就回。”

胤祥也不再勉强,施了礼,向着玉穗儿宫里去了。胤禩看着他的背影,深深一叹,转身向着出宫的路走去。

过了几日,胤禩去良妃宫里请安,一进宫门就看到霁月愁眉苦脸地守在房外,忙上前询问:“怎么站这儿?”

霁月象是见了救星,忙拉着他的衣袖央求着:“八爷,您可来了。主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凭奴婢怎么说,她都不吃,还不让奴婢进去。”胤禩紧皱着眉,冲她点了下头,霁月面上一喜,忙掀了帘子请他进去。

屋内的地上一片狼籍,良妃闷坐在桌旁,背朝着门。听到脚步声,也没有起身。“额娘。”胤禩上前打了个千儿,笑道:“是不是怪儿子这几日没来请安了?”良妃一见是胤禩,忙掩饰地冲霁月挥了挥手。霁月立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便退了出去。

胤禩见她慌张地擦了擦眼睛,心中疑窦顿生,坐在她对面细细地看着她的神色,良妃闪躲着胤禩的目光,可憔悴的面容却让胤禩倒吸了口冷气:“额娘,出了什么事?”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良妃勉强地笑了笑,看着胤禩眼中溢满了慈爱:“额娘很好,只是这阵子天渐渐冷了,想起了家人,有些伤感。”胤禩不太相信她的话,却又无法否定,看着她强颜欢笑,不想让自己担心,心里一痛:“难道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良妃心里一阵酸楚,可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别瞎猜了。你该知道额娘一向多愁善感,总是会因为点儿事就会忧心忡忡的,过两天就没事儿了。你原也说过我这个毛病,还说让我改,呵呵,人老了,怕是改不了了。” 胤禩也想起了自己原先说过的话,不禁一笑:“咱们娘俩,呵呵,谁也别说谁,都是一样的性子。”

“你这脸是怎么了?”良妃看到胤禩脸上那道淡淡的血痕:“是不是毓雯弄的?”胤禩忙别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园子里走路,没留神让树枝划了一下。”良妃摆正他的脸,哼了一声:“还想瞒我?这是指甲套划的,树枝能弄成这样?说,又怎么了?”

“额娘,说了没事了。毓雯还没这胆子。” 胤禩边说着边想移开良妃的手,却忘了手上仍包裹着的剑伤。良妃看到他手上的纱布顿时变了颜色:“你这手也是树枝划的?多大的树枝?”

胤禩忙垂下了手,笑着道:“这当然不是树枝,前几天跟弟弟们去练骑射,一不小心被弓弦崩了手。您可别错会了意思。”

良妃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滑下了面颊。胤禩吃了一惊,忙从袖子里取了手帕给她:“不说您生气,解释给您听,您又掉泪,您这不是让儿子为难死吗?”

良妃接了手帕,边擦泪边道:“这都是什么命啊,你这么个文质彬彬的人却配了个母老虎,当时真不该只顾着她家的家世,害得你现在这个样儿。”“额娘,毓雯没您说得那么坏,她平时虽然嘴上刻薄点儿,但心还是好的,对您也孝敬。”

良妃气得把手帕扔给他,一脸的不悦:“我就奇怪了,就她那个性子,说你心里有她,论谁也不信;说你心里没她,你还事事都让着她、护着她,真是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头。”胤禩摇了摇头,从桌上倒了茶递给她。良妃接了过来,突然想起洛灵的事,道:“灵儿那丫头,你还是别惦记了,你皇阿玛都说了,将来她的终身是要你皇阿玛亲自作主的。”胤禩一皱眉,随及淡淡一笑:“随缘吧。”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中,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洛灵身子也慢慢好转了过来,玉穗儿总说幸亏是自己精心,才让她痊愈得如此之快,洛灵想着她天天把自己当药罐子一样的喂,只是苦笑。胤禩自上次后,再没来过,只是偶尔听玉穗儿说起他,也只是康熙对他的褒贬。

玉穗儿去给德妃请安,到中午没回来,洛灵想是德妃留她用膳,便让素绮她们先去用饭了,只留下紫绡和自己整理玉穗儿入冬的衣裳。

“乾清宫魏珠传话。”洛灵一听乾清宫三个字,忙拉着紫绡从屋里出来:“公公何事?”那太监魏珠见了她忙道:“洛灵姑娘,正好你在,皇上传你。”洛灵微微一惊,忙跟着魏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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