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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素人女友(30)

再见到珍言,是在她的葬礼上,她吃安眠药自杀了。

从泰国飞回首尔落地的那天晚上,阿善正在整理行李箱,却突然接到珍言的电话,是她的号码,但却是她父亲打来的,声音沉重。

“请问是崔善吗?“

“珍言去世了,她活着的时候经常提起你,说你是她最亲近的朋友。”

“很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

“明天是她的葬礼,如果可以的话,想拜托你过来送送她。”

”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如果你能来,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也是我这个父亲能为她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其实阿善预料到珍言会死,但她并没有打算阻止,真正听到珍言死讯的那一刻,她百感交集,伤心,悲痛,遗憾都有,但这些全部可控,她更在乎,怎样利用这些情绪让她的攻略效用最大化。

“您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订机票过去。

珍言父亲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阿善穿了一身黑色套裙,外面裹了件大衣,未施粉黛,连夜坐飞机,赶到蔚山。

葬礼地点距离机场很远,阿善按照地址打车过去,天空开始飘雪,司机为了安全放慢速度,等她抵达时,灵堂里丧礼似乎已经开始了,远远看去,黑白照片上挂着珍言的笑脸,明艳精致,她笑起来很漂亮,但是她很少笑。

生命以这副笑容定格,似乎有些可悲。

灵堂里人不多,站了大约七八个人,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和长裙,应该是珍言的亲属,她父亲还好,只是红了眼眶沉默着,她的母亲跪坐在地上,头别一朵白色丝质纱花,倚靠着棺椁,哭得像个泪人。

阿善走过去,递上手里的白菊花,花梗处扎了黑色的丝花。

珍言父亲似乎是认出了她,走到她身边,低声开口:“你…是崔善吗?”

阿善点头,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喑哑又干涩:“伯父,是我。”

他年近五十,长相儒雅,眼底满是血丝,能看出几分苍老:”谢谢你能来。“

阿善摇头,不自知的情况下,泪水已经流下来了,她安静地站在一旁,跟着走完了葬礼的全过程,珍言母亲哭得快要背过气去,是被人扶着走的。

葬礼结束,细雪渐渐下得大了,不多久便铺满了地面,阿善离开前,珍言父亲送了她一段,一眼望去是满目的纯白。

他像是自言自语,低沉黯然:“怪我,对珍言关心太少了。”

“一直以为,她在首尔过得很好,体面又光鲜。”

“连自己的孩子活得那么辛苦都不知道。”

阿善和他对视,声音轻轻的:“真的怪您吗?”

“不是的。”

“怪那个恶魔,珍言的抑郁症明明已经快痊愈了,她那么辛苦才从那段难熬的日子里挺过来。”

“是他,是他毁了珍言。”

“让你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而我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她的声音很轻,轻易勾起人心底几欲喷薄的恨意。

珍言父亲的手垂在身侧,冰冰凉凉,布满了褶皱,不停颤抖,他眼底布满了血丝,眼珠转动,想看清阿善,大雪飘落,让视线一片模糊,无力低垂的手掌缓缓攥成拳,眼底浮现出无穷的后悔和恨意,重复着:“是啊,是他毁了珍言。“

“是他,是他杀了我女儿。“

第17章 恰好 好感度九十五

金俊勉回来的时候,阿善已经睡着了。

年末行程十分密集,各种颁奖礼舞台都有或多或少的改编,仅有的空闲时间基本上都花在练习室里了,其实住在宿舍才是最方便的,也能多挤出一点时间休息,但他坚持回来。

无他,只因崔善需要他,前所未有的需要他。

整个屋子里都没什么光亮,很昏暗,他轻推开卧室门慢慢走了进去,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MBC歌谣大祝祭在室外录制的,和粉丝一同跨年,气温很低,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外面加了一件过膝的黑色大衣,整个人颀长挺拔,浑身都散发着温润矜贵的气息。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正好,他把大衣和西装外套脱去,细致地挂在床尾衣架上,只留一件白衬衫和黑西裤,衬衫还解了两颗扣子,走到床边,放轻呼吸,盯着阿善看。

她睡相很好,平躺在床上,盖着天鹅绒被子,睡衣是珍珠白的蕾丝高腰吊带裙,外面还有个罩衫,雪白手臂在里面若隐若现。

看她睡得还算安稳,金俊勉换了睡衣,进浴室洗漱,里面还残存着她惯用的沐浴露香味,白桃茉莉味道,和她人一样偏温和,并不浓烈。

其实以前每次各种颁奖礼结束,他都会感到异常孤独,前一秒华丽灯光,后一秒满是黑暗,这种巨大落差,很难让人短时间内就调节好,但现在却不会,崔善在,他只觉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