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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陌生人(20)

“其实我也常常想家。”他告诉她,“但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一点也不孤单了。有人分享快乐分担忧伤是件幸福的事。”

“你幸福吗?”她望着他的漆黑的深眸,目光深邃。“幸福!你的出现就是我的幸福。”他蹭着她的脸,那笑容像阳光一般令人心折。

舒岩又道:“我们永远这样就好了。”叶夏心里一暖,嘴上却说:“不会吧,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永恒的东西并不存在。”

舒岩看着她,点了点头,他并不喜欢说些海誓山盟的承诺,大家都是不再相信童话的成年人,说些我永远爱你的情话,并不会增加多少浪漫的情调。

楼下有一列婚礼车队经过,他俩都看到了,叶夏靠在窗台上,支颐自语道:“结婚究竟有什么意思?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舒岩静静的拥着她,不说话。

叶夏扭头看了舒岩一眼道:“你说是不是,人一旦结了婚都会变得无趣,尤其是女人,迟早会变成衣服上的饭粒子或者是墙上的蚊子血。到时候,其他女人还是心口殷红的朱砂痣。”

她身上的被子又要滑下去,舒岩细心的替她包裹好被子,手伸进被子里在她身上轻抚,她的皮肤细嫩光滑,手感真好。“你既是我的红玫瑰也是我的白玫瑰。”他向她浅眷的笑着,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爱恋。

可他终究还是个男人,叶夏心里这么想。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们的爱情受情欲支配,他最迷恋的还是她的身体。

他的眼光又有些不对,她的脸颊也渐渐发热,两人都感觉到了,于是他抱起她把她放到c黄上去。白天和晚上到底不一样,叶夏横躺在c黄上,头发像长长的海藻一样散落在淡蓝的c黄单上,绽放着绚丽而妖异的花。舒岩没有再说话,默默的销魂无限。

她看着他的动作,轻抚着他的背,忽然道:“下周我要出门几天,你不要找我。”

“去哪儿啊?公事私事?”他问,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去杭州。私事。”她回答,却不打算告诉他此行的目的。

“要我陪你去吗?”他只是随口问问,他要上班,根本没时间。

“不用了。”她理所当然的推辞。

“中秋节之前能回来吗?”

“嗯!”

“记得给我电话。”

“哦。”

“我爱你,小夏。”

“我也喜欢你,小石头。”

等等,为什么是喜欢而不是爱?他低头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她像只柔媚的小猫一样娇慵的打了个呵欠,于是他忘了问她,吻着她脸颊上那一抹红润的绯色。

醒的太早,叶夏又困了,蜷着身子依偎在舒岩怀中睡觉。手机响了,舒岩拿给她,她放到耳边接听。电话是叶蓝打来的,问她回不回家吃午饭。叶夏刚要说回去,感觉到舒岩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于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跟叶蓝说她不回去吃饭了。

舒岩轻轻的摩挲着叶夏的手,她的手很小,白皙的手指纤长细嫩,柔若无骨,他用力一握,她甩了他一下,却没甩开,直到他轻轻松开手。叶夏也好奇的拿起舒岩的手来看,他的手指比一般男人的手指修长,手型也比他们的手好看,指甲剪的很干净,一看就是注重细节的人。叶夏轻声一笑。

“笑什么呀?”舒岩好奇的问。叶夏道:“我想起了池莉的小说《不谈爱情》里对男人的手的种种评价。你这样的手,按照池莉的说法,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人的手型。”“是吗?”舒岩反复看着自己的手,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你的手呢?”“我的手当然美女的手。你不听话,我的手还能来一记摧心掌外加排山倒海。”她的手拍在他胸口。“哎呦!”他假装叫疼,作吐血状。她笑得把脸埋在他怀里。

彼此指尖对着指尖,时间静静的流过。和他在一起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会觉得隐隐的痛?想起家明,还是会觉得痛。叶夏侧过身子,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申请了一个星期的公休假去杭州。到了杭州之后,在酒店住下,预备第二天去墓园。次日清晨,叶夏买了一束洁白的菊花,去墓园看望她长眠在那里的爱人。关掉了手机,她要好好地陪他一天。

每年家明的忌日,叶夏都会提前几天来扫墓。她不愿遇到他的父母,不忍看那二老悲伤地眼神,也没有勇气再面对那个曾令她伤心欲绝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