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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212)+番外

若真是喜欢,他为何扭扭捏捏不敢承认?

司徒岚掖了掖颈间的狐裘,望着那地上的棺木齑粉,抿唇一笑:“你不叫司徒岚,他不是也没把你碾碎。”

他留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林瑟瑟一人在原地微微失神。

普陀寺毕竟不是皇宫,这里条件有限,也没有斋宫里奢靡的人工温泉。

这时候,御林军们被充分利用了起来,几乎每隔半个时辰,他们就会抬着装满热水的木桶,战战兢兢的走进司徒声暂宿的房间内。

林瑟瑟本以为他沐浴更衣,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做好的事情,但他却硬生生的在木桶里泡了两三个时辰。

直到天都黑了,他也没能从木桶里出来。

林瑟瑟不知多少次询问进去送水的御林军,却始终也得不到他洗完澡的回答。

她望着天边隐隐泛起的湛蓝,终于失去了耐心,一脚踹开了那摇摇欲坠的木门。

原本林瑟瑟以为,他是故意借着沐浴的名义来逃避她。

但当她看见泡在木桶里,一遍遍用澡豆摩擦脸颊,快要把脸搓掉一层皮的司徒声后,她才知道他不过是洁癖发作了。

听到门被踹的‘哐当’一响,他眸中带着愠怒,朝着房门看去。

那下意识的怒斥,在他的目光接触到那身着浅茶色织锦裙的女子后,却是一下哽在了喉间。

他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将整个身子都浸入汤水之中,只留给她半截如寒玉似的后颈,以及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我还未洗完。”

许是浸泡在水中的时间太长,他的薄唇涩白,嗓音听起来微微有些嘶哑。

这普陀寺到底不比皇宫,屋子里虽然烧了红萝炭,却也依旧冷如冰窖。

林瑟瑟望着他冷白无瑕的皮肤,面颊绯红的垂下头,不时用眼角偷偷瞄去:“我不会偷看你的……我可以留下吗?”

她这话说的有些欲盖弥彰,他便是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了。

司徒声没有拆穿她,他抿住微凉的薄唇,心脏没有规律的狂跳着,面上却佯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快洗好了。”

屋子里的氛围实在有些诡异,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他沐浴时闯进来了,上次在温室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她看了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羞于见人,恨不得伸腿在木桶上蹬出两个洞来,省得穿衣时,被她看去了那丑陋的伤疤。

林瑟瑟见他迟迟不动,只好走到了桌子旁,背对着他坐了下去:“我等着你。”

原本她是想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遮掩一下此刻紧张的心情,可她捏着茶壶把摇了两下,才发现茶壶里根本没有水。

林瑟瑟放下茶壶,也不知怎地,听着那背后缓缓流淌的水声,却是自动脑补出了一张美人出浴图。

那骨骼匀称的手掌扶住木桶边沿,长发如泼墨般流泻于身后,清透的水珠沿着冷白的皮肤缓缓淌下,滑过他寒玉似的脊背……

林瑟瑟用力的摇着脑袋,试图默念清心咒,来驱赶走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可不论她念多少遍清心咒,都泯灭不掉那些亵渎他的想法,便像是雨后竹笋,越是压制便越到处冒头。

林瑟瑟终于忍不住了,她双手叠放在桌前,面色有些局促:“你喝不喝茶?我去取些茶饼。”

他的动作一顿,准备站起来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明明提出要留下的人也是她,如今找借口要离开的人又是她。

说到底,不过就是嫌弃他罢了。

司徒声低垂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嘲色:“嗯。”

林瑟瑟走到门口,正要将门掩上,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将未关严的门缝又推了开:“今日是上巳节,听燕王道,普陀寺下的乌兰河畔有灯会,你去不去……”

话还未说完,她便愣在了原地。

那一双像是刚出锅的山东大馒头,赫然映入眼帘。

司徒声哪里想到她会去而又返,见她呆滞的望着自己的臀,连忙将朱色缎袍披在身后:“出去!”

林瑟瑟被这一声微恼的嗓音唤回神智,她慌乱的转过身去,反手将房门关紧:“我,我在外面等你……”

这一次,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已经穿戴妥当,从屋子里缓步走了出来。

看的出来,他只是仓促的换了身衣裳,连鬓发上的水珠都未擦净,就急着推开了门。

林瑟瑟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方才鼓起的勇气,却是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从她身旁走过,一阵清风掠过,吹起他衣襟上淡淡的檀香气息:“走。”

她愣了愣:“去哪?”